“二姑，唐助贤的爸爸的这些事，是你们做夫妻时候沟通拉的吧！”

“那是当然。”

“你现在是不是对唐助贤的爸爸还是挺佩服的。”

“讲真，他还真是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真男人。”

“那莫非还有假男人！”靳杏莲笑着说。

“哎，杏莲你又在给我开玩笑了。这现实生活中有担当的真男人还真不好找。”

靳杏莲笑了。“接下来就是你和大姑，你们初中毕业了的事了吧！”

“那是一个人生转折点。”靳天媛的眼神又一次转向天花板。

时间来到了2001年的春季。

一所农村的公立小学里。

“靳师傅，你也知道咱这农村的学校比不上那城市的学校。他们都追逐升学率，讲究素质教育什么的。而我们这里，一般情形下老师不愿意过多的过问孩子的事情；也很少叫家长来。都知道大家忙，但是这次还是把你给叫过来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刘老师。”

“我估算着今年这是靳乾魄上的第七个年头的小学生活了吧！”

在当时广大的农村实行的也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很多农村是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但靳乾魄由于一年级、二年级就没有打好基础，所以他已经上了两个三年级、两个四年级。也就是说，他已经在小学上了六年了。今年是他上的第一个五年级。

“对、对，是靳乾魄上的第七个年头的小学了。”

“如果孩子学习不好，调皮、捣蛋的，大家总认为那不是一个好的学生。但我不这样认为，而且现在大家都思维开阔了，即使在农村老师的认知水平也在悄然声息的发生这改变。我认为，老靳。毕竟，爱玩就是孩子们的天性。但是，您家靳乾魄并不调皮，也不捣蛋。看上去有些时候，他并不是不喜欢学习，也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但是我发现他一进入学习状态的时候，他就浑身难受，好似上刑场一般。”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刘老师。”

“我也不知道。”

“这下一步刘老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学习成绩好不好？其实并不一定完全能够影响和决定一个人将来人生的轨迹。虽然身在农村，但我也感觉到以后社会的发展，并非全部依赖于一个人的学习成绩。但是，靳乾魄并没有展现出他拥有除学习之外的特殊的能力。比如说，有些孩子上课的时候不爱听讲，他总想着下了课去玩；但是，你家靳乾魄除了上课，不爱听讲以外，下了课，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玩，他没有自己的主心骨和思维逻辑。”

“刘老师，你说的这还真是个事儿嘞！”靳明慕脑门一直冒汗。

“所以今天我就把你喊来了，毕竟咱们也是认识多年了。我必须要提醒你看看怎么引导一下靳乾魄这个孩子。你那两个姑娘跟着我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都还不错。而且她们都活灵活现的，特别是你那个二姑娘靳天媛上课时认真听讲，下了课嘴皮子巴拉巴拉的，就和同学们聊得很开心，而且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喜欢听她讲话。靳天媛这个姑娘，很是让人喜欢。”

“刘老师，你的意思最终想让我去做点什么呢？”

“俗话说得好，东边不亮，西边亮。老靳，你平时不能光忙活自己的工作，还要多留意一下这个靳乾魄。学习上看来他是吃不了这个脑力上的苦了；现在你就必须要观察他到底能吃哪方面的苦。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老靳，您别生气，如果你要是不努力的塑造这个孩子的话，他的将来将是一无是处。”

“我明白了，刘老师，谢谢你，今天把我叫来给我讲这么多事情，让我心中有了新的打算。我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看看怎么解决？”

“好的、好的。”

“现在我看也放学了，那带着孩子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

靳明慕和靳乾魄走在村间的小路上。他在想，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孩子的班主任老师把家长叫过去，再令人高兴或者难堪的事情了。

令人高兴的事不用多讲。

令人难堪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孩子学习不好，或者是惹了大窟窿。需要当父母的出面摆平或担当。

但不同于上述所有的情况，今天这个刘老师告诉我靳明慕的是，“靳乾魄好像智商有问题，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

这可怎么办？人长得丑点、矮点，甚至说残疾一点、家里穷一点，但一个男人总是要有思想吧！今天这刘老师告诉他的就是靳乾魄好像没有思维。

为了生靳乾魄，我这罚款刚刚交完。

可上帝给我送来了一个这般‘显亮’的儿子。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靳明慕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思考着。

……

在回家的路上。

“爸，咱家买个VCD吧！”靳乾魄说。

“那是干嘛的？”

“看录像用的。”

“那不是叫录像机吗！”

“现在都发展成叫VCD了。而且这种东西还可以唱卡拉OK。我二姐不是很喜欢唱歌吗！这东西既可以看碟片又可以唱卡拉OK。”

“嗯。”靳明慕正在想着儿子靳乾魄的将来怎么办，没有仔细听儿子在讲些什么。

“爸，咱家买一台吧！”

“那得多少钱一台呀？”

“不贵。以前刚出来的时候3000多呢！前两年的时候由于竞争压力大，VCD各大厂家互相压价，1999就可以买到了。不过现在听说就1280一台了。有些杂牌子只要999了。”

“那还不贵呢！这都赶上我三个月的工资了。”

“1280还贵呀！”

“你不当家，你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儿子。”

“挣钱不就是花的吗？还想那么多干嘛？”

“咱家可不比上别人家。本身就底子薄，还人口多，为了生你，把我这工资罚的几乎是一贫如洗了。”

“我知道。我妈给我拉过这些事情。”

“那还考虑买这买那的。”

“吃饭、穿衣、娱乐，这都是人的必须品，爸爸。”

“咱家刚够吃饭的钱。没闲钱。不能买。你不好好学习，整天考虑这些东西干嘛！”靳明慕很是生气的说着。

“那学习的事情是一天、两天能搞好的吗？我这不也在使劲地努力着的吗！”

靳明慕很是着急。根据靳乾魄上述与他的对话，他并没有感觉到靳乾魄哪方面有些愚笨。反而觉得儿子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心思没有用到整点上罢了。

在他看来，令他非常担心的是，这孩子看来以后不能从事脑力劳动，而只能从事体力劳动了。这不是受制于被他人所管理吗？如果这样走下去的话，在这个人欺人的社会现实下，多半这个孩子就废了。靳明慕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之中。

……

“回来了。没啥事儿？”于久洁问。

“事儿大的去了。”靳明慕相当恼怒的说。

“莫非天塌下来，不成。”

“天就要塌下来了。”靳明慕灰心丧气地说。

叮铃铃、叮铃铃，从15华里之外的厚施镇初级中学骑自行车放学回来的靳天媛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