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后,像老牛反刍一样,回忆起今晚的点点滴滴。
“我是很谦虚地站起来,回答的话应该得体。至于说话合不合彭毓的口味,那就不知道了。“
除了谢文彬,他没有能谈心的朋友,可惜谢文彬回了极北,远水不救近渴。
接下来该怎么做,易凌霄心里没谱。
他并不喜欢文学,谈不上文学素养,就是当年流行的小说,像伤痕小说,反思小说,先锋小说等,也没时间看。
只有小时候看过的神怪故事和《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边城》等几本小说。
就这寥寥几本书,成了他寻找恋爱经验的来源。
他幻想自己是保尔遇上了冬尼娅,不行不行,两人最后没在一起。
后羿与嫦娥,不行不行,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沈从文与张兆和,张兆和倒是个有才华且漂亮女文青,懂行,知道沈从文的文章写得好。
哎,不对呀,冬尼娅是明确接受了保尔的爱情,只是保尔是那种特殊材料制成的,为了伟大的理想放弃了这么好的姑娘。
自己可做不来,也没有什么狗屁的伟大理想。
记得冬妮娅最后一次见到保尔,看着衣衫褴褛、满面风尘的保尔说:“这就是你把我抛弃的伟大理想。“
是呀,是保尔舍弃了姑娘,不怪冬妮娅呀。
保尔真是个伟大的人,能舍弃这么好的姑娘。自己怎么做不到呢?要是彭毓同意与自己交往,爷爷怎么办?要不把老人接回阳城?接回阳城,两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又该怎么办?
在孝心与爱情之间,他有些拿不定注意。
明辨值:不好说。
担当值:不好说。
认可值:13%。
基本技能:96%。
病情判断:60%。
大型手术:70%。
数据是会掉的,上天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恋爱是男人求着女人的事,任你什么豪杰英雄,都得放下身段,迎合对方。
想到爷爷,易凌霄就睡不下了。
他翻身坐了起来,看到的却是挂在床边的洗掉了色的衬衫。
衣衫褴褛,衣衫褴褛,这不就是衣衫褴褛吗?可到哪里弄点钱,买两套好点的衣服呢?
今年不比前四年,那时饭量大,每年只能省下十五元钱,那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今年情况倒是特殊,加上实习补贴,半年就存了三十元钱。
他是真心感激助学金制度,没有它,就上不起大学。
本来想为爷爷买一台收音机,百湾的冬天有多么寒冷寂寞,有台收音机作伴该多好。
记得保尔是在木材厂打了几天的短工,才攒来了一件衣服和一双鞋子的钱,为此冬妮娅原谅了保尔的失约,明天去市内看看。有没有零工活做。
哎!彭毓还没跟我有约呀。还有论文,管他的什么论文,明天还是去挣点钱。
小毓先前和我一样窘迫,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打了自己一下,小毓是你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