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霄被这种轻柔的声音打动了。
他不知道这是礼貌的客气,还以为是没有阶层差别的慈悲。头皮一炸,汗就出来了,也不敢多看,只是结结巴巴地说:“我找彭老。“
彭杏南已多年不任教,来者肯定不是他的学生,看着穿着寒酸的易凌霄,彭毓有点不太相信,这就是爷爷关照要特别接待的人。
想起爷爷的嘱咐,彭毓这时才展颜一笑,“你是易凌霄吧,爷爷吃完饭去散步了,马上就回来,请到屋里坐。”
满耳的莺声鸢语,根本没察觉出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机械地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只有一首歌在脑海里蹦出来。“你就像一条潺潺的小河,说不出有多么温柔。我独自驾一叶无舵的小舟,跟着你呀慢慢地游.....”
这是他的臆念,他已经把彭毓当成了周蝉。同时,也坚定地想跟她交往下去,为了心里那份无法阻止的思念。
看着她,便如同看到了周蝉,那种刻骨的思念,能把人折磨死。
拘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完全没有了跟彭老谈话的自在从容。越紧张越出错,多年的沉着形象,此时轰然倒塌,搞得彭毓也不自然起来。
再是怎么刚强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不堪一击。
好在这窘况没延续多少时间,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咳,彭毓解脱似的说道:“爷爷回来了。”
说完,不等易凌霄的反应,起身迎向房门。
彭杏南进屋后笑眯眯地说:“小友,终于肯来看我了。”
易凌霄机械地站起来回答道:“本来约好了有医术问题时,跟您电话联系的,可系里很烦人,就想到您这里听听意见。”
这完全是毫无社会经验的回话,起码要说应该上门拜访的话,彭老的年纪摆在那里。
彭杏南人老成精,看着他站起来的慌张,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一边客气地让座,一边意味深长看了孙女一眼。
彭毓摇头做了个怪样,她可不知道爷爷与易凌霄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解易凌霄,何以这样不会说话,好似没有在社交圈子混过一样。
对这样的逆天人才,彭老自然是大肚能容,且从容地主导着谈话方向。
“系里的意见我自然知道,恐怕你也不会答应。我上次跟你谈过,希望由我来出面,安排你毕业分配,你说人情难欠,一定要回老家医院。看情况,你不考研学校也会留下你,你怎么办?”
“就留校吧,我没什么意见。”易凌霄脸红了一下说道。
如此大的转变让彭杏南措手不及,他可听说过易凌霄拒绝了毕遵医院的橄榄枝,也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难道孙女的魅力有这么大,看易凌霄以往的做派,哪里就是一个小姑娘能打动的。自己作为一省权威,恐怕在他心里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好倒是好,有这么厉害的人追求自己的孙女,就不知孙女是什么意思。
彭毓更惊诧于两人对话的平等,不像一个学生与权威的对话,好像多年朋友之间的谈论。
彭老打着哈哈说:“我个人的意思,留校不是最好的选择,阳城一医院还不错。“
”你再考虑考虑吧,反正离毕业还有段时间,论文的事要是不麻烦,还是重写一下吧。“
”我这几天除了中心有紧急情况,一般都在家里,你没事多来坐坐吧。”
易凌霄走后,彭毓气愤地对爷爷说:“这小子说话不知天高地厚,要问办法,也不能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