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的宿舍中,令狐礼和赵紫微忧心忡忡地站着,看着宿舍后面的林子,“子顺兄啊,你说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赵紫微木着脸,“比起那个,我更担心明晚。”
令狐礼扭头看着他,灼灼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祈求,“子顺兄,你我虽是初识,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桑葚是我平生至交,你可有办法能帮得上?”
赵紫微翻了个白眼,“怎么帮?帮他造一个方形轮子出来?”
令狐礼闻言,颓然地叹了口气,“桑葚平日挺精明一人,怎么会这么鲁莽呢!”
看着他那一脸愁苦的样子,赵紫微犹豫了一下,“不瞒你说,在下的家族,颇善占卜,这样吧,我为他算一卦。”
说着他双目微闭,双手掐诀,嘴皮微动,口中念念有辞。
令狐礼紧张地看着,只见片刻过后,赵紫微睁开眼睛,“令狐兄啊,卦象极为凶险,商兄怕是在劫难逃了。”
......
“来,将这个木头放在这儿就行。”
说话间,两个身影在夜色中快步走了回来。
两手空空的商慎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看着独自扛起一根木头的强壮少年,满眼都是惊叹和佩服,“祖望果然天生神力!”
神力少年杨兴宗将木头放下,憨憨地笑了笑。
其实他的五官也长得颇为英武,甚至还带着点英俊,但就是被那憨厚的神情完全遮掩,让人下意识地忘却了这身材蕴藏的危险。
此刻的他苦着脸,叹了口气,“蛮力有什么用,俺爹总说俺愚笨,俺若是能像你们这么聪明就好了。”
商慎之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关键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若是令狐礼在这儿,或许就会瞄向裆下,但眼前的是杨兴宗,就只能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桑葚......”
听了赵紫微算卦的令狐礼红着眼睛走上前,“要不我们去向......”
“别废话了,来帮忙!”
商慎之直接打断,拍着他的肩膀吩咐一声,便走进了自己专门腾空的屋子。
令狐礼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赵紫微。
赵紫微抿着嘴,“不见棺材不掉泪,先帮帮他弄着呗,忙活一阵他就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了。”
令狐礼点头走进,看着忙碌的商慎之,开始在心里构思去向教习求情时的言语。
商慎之这会儿还真没空搭理他们心头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拿起提前就准备好的一截绳子,在刚刚做好的一个正方行木块上,拉出了一段边长的长度,剪下来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他拿起一个自制的圆规,在正方形的中心画了一个内切圆。
接着将四个角和内切圆的边缘之间的距离用尺子量了出来,确定四条短线的距离都一样之后,便做了一个和它们长度一模一样的小木条。
接着将方才那段和边长一样的绳子悬挂起来,让木条和平面垂直,也将绳子坠落弯曲成一个圆弧,接着他在里面添上一些细土,让绳子的整个弧线都在土的重力下更自然了些。
接着,他便将这个圆弧的一丝不苟地画了下来。
然后用锉刀和磨具做出了一个和圆弧形状一模一样的木块。
他扬了扬手中木块,看向屋中的令狐礼、赵紫微和杨兴宗,“今晚,我们就按照这个木块的样子,再做一百个一模一样的出!”
三人懵逼地看着他,他诧异抬头,“怎么?不信啊?”
三人十分明确,十分默契地齐齐摇头。
“那就先做五个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一个时辰之后,这间小小的宿舍之中,响起了一阵炸雷般的惊呼。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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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清北书院新一届的学子开学第一日。
但当众人从各自的床上睁眼,心思便都悄然被某一件事情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甚至,包括好些位教习。
好在这第一日,主要都是些仪式性的东西,便是存着些看热闹的心,也不会影响太多。
瞧见令狐礼和赵紫微等人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出来,不少人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情,但毕竟是同窗,都还是将情绪深藏了起来,至少不至于当面嘲讽出来。
也有些心地善良的,主动上前,询问着是否需要帮忙。
赵紫微正要骄傲地拒绝,令狐礼却笑着点头,“的确有些小事情,需要人手,兄台能够慨施援手再好不过,待忙完了书院的事情,在下就厚着脸皮来求兄台。”
对方点着头,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