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 无名村落X游戏玩家(1 / 2)无限游戏:血条归零,我直接重启首页

虚拟屏自动消散,罗容再看向周围环境,荒地焦土,断垣残壁,病尸成堆。

她站起身,只走出一步,就惊得旁边蝇虫漫天。

它们卷起尘土,也带着腐臭扑向罗容,罗容跑起来,脚下却一软,栽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

只能抓起几把沙土向蝇虫扔去,这才驱赶了它们。

再看向这不利索的腿脚,竟是孩童的躯体,而左右脚布满可怖的脓疮,甚至右小腿肚皮肉外翻,鲜血滚流。

这时疼痛感才慢慢涌起,疼得罗容呲牙咧嘴,眼泪直流。视线模糊中,眼前弹出虚拟屏,是人物初始面板,各项数值例如伤害值、天赋值极差。

饱腹值极低,疾病程度极高,总量为99点数的HP现下却只有23甚至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减少。

游戏刚开局就是这样,让人怎么玩?

罗容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这才发现手上也是有脓疮的,她噗噗呸掉嘴边沾上的脓水,在旁边寻了些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都不动弹但是完好无损。

撕破了这些人身上的破布,先给自己身上的在流血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

就地能取的材不多,如果伤口感染了那就只能等死。

然后她拖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到处寻找水源。运气不错,她找到一口井。

扒拉着低头看去,满井的鸟雀尸体,臭气熏天。

她用破布裹成的口罩都没能挡住这些气味。

再找找。

这个地方正如刚刚虚拟屏提示的几个关键词,确实是古时候战争中被殃及而过的村落,能瞧见遍地的箭矢及断剑,还有被烧杀劫掠过的明显痕迹。

而她这副身躯,走出村落再走回来,根本走不了多远。

只能边走边抓一把土,越是潮湿的土越好,她揉搓着手里的沙土,若是掉灰掉渣,干擦擦的肯定不行。

走着走着,她感觉脚下土壤变得松软起来,一手抓下去,都能看见蠕动的蚯蚓。

快了,就快接近水源了。

最后罗容在一块秃了的绿茵草块上找到了一滩从地下涌出的泥泉。

她用这汩汩流动的泥水洗净了身上的脓,每挫去一块脓疮,黄脓与疤掉落,紧跟着是鲜血淌出,都疼得她几乎晕厥。

但是看见面板上的健康值居然有所好转,她也就忍下来了。

全部疮伤包扎完毕,她又将一些较为干净的布料撕成薄薄一片,再用这些薄布舀一兜又一兜的泥水。

最后用四个粗点的树枝捆一个支架,支架上挂着泥水,支架下放着木碗。

泥水慢慢渗透而下,到碗里的水不再浑浊,逐渐变得清澈,这些就是她的饮用水。

水源解决了,再是食物。

野果都算是好的,看见鸟雀、松鼠之类的小型禽兽吃就知道会不会有毒。

再就是从被烧毁劫掠过的谷仓里发现的洒了满地的没有发霉的谷穗,好吧,就是发霉了,搓一搓,可能吃了也没事。

前期先恢复和适应,打猎吃肉的事往后放放。

但是她还是自己挖了些小坑,作捕兽陷阱。

将箭矢、断剑和木尖尖全埋在里面,再轻轻盖上一片布,扑上沙土及石子。

就这样折腾完,太阳也快没入地平线。罗容找了个尚且完整且没有人的木屋,以为能这样安稳休息,没成想就听几声狼嚎打破原有的寂静。

看来她不得不与“人”同住。

借着天黑前最后的余光,罗容寻了个这村落里腐臭味最大的木屋,想以此盖住自己的味道。

她口鼻上的布料裹了一层又一层,这都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活下去。

她边默念打扰了,边将这些尸体堆放在木屋的出入口。最后她将草席往身上一裹,紧贴着尸堆躺下。

运气不错,眼下的环境可能是入秋多日,不闷不热,这不夜里了还刮的起凉风,她有尸堆挡着出入口,又有草席当被子,正适合休息。

眼皮越来越沉,她在想,这要是睡着了是否会退出游戏返回现实?就像做一场梦那样。

但是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这此起彼伏的脚步声,错落无序。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人走路发出的声音,是动物的,还不仅仅是两三只。

有的远,有的近。近点的,罗容还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低吼声,还有抽动鼻子的嗅嗅声。

然后再听,那是拖动尸体时与地面的摩擦声,还有咔擦咔擦又稀稀拉拉的进食声。远点的,罗容也不在意了,因为暂时威胁不到自己。

她咽了咽口水,想翻身,缓解一下躯体的紧张,结果她身旁的尸堆摇晃了一下。

不,她敢确信自己没有碰到尸堆。

她只能撇头抬眼看去,漆黑无比,隐隐约约就看见些轮廓,无奈下还是竖起耳朵听,不知哪一层的尸体居然被外界拖了出去,而下一秒,磅得一声,一具尸体砸在了她身上。

砸得她闷哼出声,但因层层破布裹着,好在声音没怎么溢出。

尸体的重量暂且不提,就这分明的骨骼都快把她扎成筛子,但她大气不敢喘,动也不敢动,又憋又疼。

在她挣扎着费劲地从尸体身下爬出时,就听一阵阴风沙沙响起,地面隆隆震动犹如心脏跳动。

她气喘吁吁缩到一边,忍着全身的酸痛努力睁着眼睛看向周身。

漆黑中狼嚎犬吠,她还听到地面裂开的咔咔声。

不同于狼群的低吼从地面之下涌出,忽地幽蓝萤火盏盏亮起,在摇曳的诡光中,罗容看见从地里爬出的东西——

穿着铠甲的骨兵,披着战袍的骨马,它们撕扯着白骨发出叮啷声响,它们高举腐朽的断剑刺向外面的狼群,它们一路踩踏着哀嚎。

也正因这些不断燃起的幽火,罗容才看情自己躲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木屋,而是个简陋而破败的庙宇。正中央伫立着的雕像,已被砍去半截,不知原来是何模样。

罗容趁着这些骨兵并未发现自己,手脚并用爬到雕像后面躲着。

她怎知她一过去,那雕像竟就轰然坍塌,石块碎裂一地。

这下几个刚爬出地里的骨兵皆转头看向罗容,它们嘶鸣着向罗容奔去,罗容根本无处可逃,只眼睁睁看着它们刺来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