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言谈着,胡亥和赵高进入了御书房,俩不料扶苏还在这。
嬴政面上和笑,问胡亥:“你来何事?”
胡亥惊讶父皇对自己没有怒气,这一突然,却还是执行来意,回话说:“父皇,那些种子不是仙物,而正是天下之物。”
见这笃定的态度,怒气即刻又现嬴政脸上,想到好在韩终藏了种子,说:“你毁了仙种,为父今日怒斥你!你不闭门反思、茶饭不思!还敢来我面前言论!竟谈你毁了的种子不是仙物,像以往一样!”
胡亥惊吓低头不敢目视,但已做了准备,心下死咬,说:“种子既能开花结果,若行推广,遍及秦国大地,日后,人们必以为平常,因它本来就是平常,物以稀为贵,这仙物必然稀见之稀见,否则怎不见前人有,但若是它往后遍了地,必然不是仙物。”
嬴政虽又怒至当头,恍觉得有道理,变得讶然。
扶苏同感到惊讶。
嬴政讶然又错愕,不过一会儿,神情就变成了甚悦凝重,显是把胡亥说的都给反复思索了几遍,立吩咐赵高速把韩终带来。
方士宫里,方士们忙累了一天,大多正歇息,看着满天星斗,憧憬着聊天,赵高突来,命韩终速御书房见陛下。
严重性从赵高神情语气是传达得出来的,方士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感到莫名。
当韩终到了御书房,见胡亥在,扶苏也在,继听胡亥向自己一番说辞,心里登时就慌了。
到韩终说话,忙道:“陛下,这肯定是仙物,即使广播开来,也是仙物。”他没别的说了,胡亥的言辞就像一只手伸进嘴里抓住了舌头,只能死咬。
却看嬴政,面上是笑容,见两粒种子被递来时那样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是神秘的笑容,韩终心里发瘆。
嬴政将两粒种子亮出来。
一模一样的错愕又惊喜瞬在胡亥与赵高的脸上,要不细看二人面孔长相,简直以为亲生的。“父皇,怎还有种子……”胡亥顿释然,种子竟没灭亡,那么自己不用负罪了。
“这正是宫仙客留下的。”嬴政说。
“什么…是他……”胡亥不信,大失所望得望向韩终,目里还有顽固不去的冷意。
赵高目里也是冷意,此时想参韩终一嘴,早前让把种子全都交出来的,但转念想,两粒种子已经到了陛下手里,陛下怪不怪罪,自有主张,何况本来就是种子全灭亡,自己确实有责。
嬴政却一手攥住胡亥右手,把两粒种子放胡亥右手里。
像是突来的宠爱,胡亥心下喜不自胜,只听父皇又对自己说:“你既觉得这不是仙物,我就给你机会实现你所言,先前寡人何要兰池宫里仙种丰收,与此并不冲突。”
胡亥领命:“父皇,皇儿定竭心竭力。”
嬴政转身又问话韩终:“宫仙客,这一次,仙种不会再灭了吧?”
此言一说,韩终心下畏惧,无论仙种发芽后枯萎,嬴政有没有想自己会不会动手脚,都不能再动手脚了,说:“陛下,只要把仙种遇到的问题解决,自然直至丰收。”然后就把劝赵高的话给说了一遍,也就是,最好第一个触摸仙种的人种植,还有,越是坏的人去种,仙种越长不好,会被浊气所染污,乃至枯萎也不奇。
此刻,赵高忍不住开口:“陛下,这分明是胡言乱语。”却不料,嬴政露出了很不舒坦的表情。
赵高心里疾突,就不敢再说。
嬴政再次目向韩终,说:“赵高乃朕大秦福瑞,怎是坏人。仙种发芽后枯萎,定是朕的胡亥皇儿问题。”
这话是嬴政说的,胡亥听了,心中一愤地视向韩终。宫里都认为胡亥倾于玩乐,本来都觉得胡亥是皇子里最不被看好的,虽然实际是胡亥自己计心打造的印象,可在这里解释也没用反坏,简直自己挖坑却坑了自己的感觉,于是胡亥急对父皇说:“父皇!我哪里是坏人,方士们就会胡诌胡说,韩终他自己就坏,拿普天下人没见过的种子来……”说着就看到父皇露出不愉面色,就闭嘴了。
韩终左看右看,忙说:“陛下!也不一定是跟坏有关,还记得徐仙客的绝丹可以排浊吗,浊气从很多方面都可以来的。”
嬴政点了点头,当然是知道这个的。
但这句继而的话,胡亥和赵高心下却都不信。
扶苏已无声看了很有一会儿了,说:“父皇,如浊气等,为方士这些缥缈的言物争有不快情绪,有何益处。且按皇弟所说而行,先要把种子种出果来。”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里的这满意却是被可惜紧包住的。众皇子里,嬴政深体会扶苏让自己满意,可惜在秦法上不与自己同,对众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退下去理办吧。皇儿胡亥,不可再对宫仙客无礼,若再毁了仙种,独为你是问。”
憋屈、委屈,胡亥怏怏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