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寒风席卷着大地,皑皑白雪映照着泛黄的天空。这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刚刚入冬,纷飞的大雪早已染白了整个大地。边关将士身上虽然是厚厚的棉衣和皮冠,仍冻得瑟瑟发抖,不得不在营房内十个一堆、八个一伙围在一起烤火取暖。这里地处楚国的最北端,银装素裹的伏牛山延绵起伏,更显得美丽壮观。
午后,方城外侧过来一支身着戎装的楚军马队。带兵的是一员小将,约十七、八岁年纪,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身穿银盔银甲,手里拿着一杆银枪,骑着一匹白马,英姿勃勃,犹太白临世,正是楚国令尹子文之子斗般。两年前,为了让儿子学得一些实战知识,子文便将他托付给方城守将彭宇。彭宇是楚文王时期令尹彭仲爽之子,文武双全。楚克申后,彭宇便留在了这里。先为申邑县尹,后升为方城军率。斗般胆大心细,武艺超群,来到边关不久,便跟随彭宇挫败郑军的一次次偷袭,为镇守边城立下汗马功劳,很快由一名普通士兵升为牙将。
这天,斗般带着一队士兵在城外巡逻。雪虽然住了,凛冽的寒风仍呼啸不停。出来前,彭宇曾告诫过大家,郑军往往借助恶劣天气进行偷袭,需时刻戒备。
果然不出彭宇之所料。当他们来到一道坡坎前时,突然听得“嗖”地一声,一支冷箭朝他射来。斗般忙将头一低,那箭从他头顶上飞过。有敌情!斗般忙拔剑在手,一声怒喝:“杀!”手下的众兵士像下山的猛虎冲上前去,双方顿时绞杀在一起。
自从以齐国为首的七国军队第二次伐郑以来,郑文公姬踕在那些亲齐大臣的劝说下,杀了鼓动他离齐靠楚的大夫申侯,并提着申侯的人头去向齐桓公小白请罪,郑国与齐国重归于好。为防止强楚北侵,齐国为首的各路诸侯在这里驻下重兵。同时,经常派出小股军队骚扰楚军。
当斗般率众冲到坡前时,被一名郑将截住。只见那郑将一身黑盔黑甲,长着一副张风耳,黑脸庞,鼻梁上有条长长的刀痕,使着一把双环两刃刀。此人经常带兵出来偷袭楚军,掳掠边民牛羊,杀人越货,斗般同他打交道已经不是一两回了。二人坡前相遇,当即展开一场恶战。只听得“咣当”之声不绝于耳,刀枪相碰,迸出道道火花。刀疤脸郑将刀法十分娴熟。只见他上劈下挠左砍右削就虚避实将刀舞得密不透风。斗般也毫不示弱,刀疤脸郑将右削他右遮,刀疤脸郑将左砍他左拦,刀疤脸郑将上劈他上掩,刀疤脸郑将下挠他下挡,将各道门户封得严严实实。刀疤脸郑将三十六路刀法使完,未能撼动斗般一丝一毫,刀法已乱。斗般见状,开始反击。他一枪荡开刀疤脸郑将的刀,暗暗使起斗家枪法来。只见那杆银枪上下翻舞,犹乌龙搅水,左扫、右荡,似二凤穿花。不等刀疤脸郑将喘一口气,那枪接下来上刺下戮左点右插枪枪不离险穴,招招夺命追魂,一连几枪刺得刀疤脸郑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虽然是数九寒天,刀疤脸郑将早吓出一身冷汗。自知不是斗般的对手,虚晃一刀,转身就逃。斗般年轻气盛,紧紧地跟在后面长追不舍。追出四、五里地,又见一队郑兵赶着一群牛羊朝郑境狂奔。原来郑军分成两队,一队掳掠楚国边民的牛羊,一队担任掩护。斗般马快,很快追上赶羊的郑军,命下属将羊群往回赶,他继续追赶刀疤脸郑将。
见城下发生战斗,彭宇立即率兵出城援助。见前来骚扰的郑军已被击退,彭宇亦收兵回城。清点人马,唯独不见了斗般,彭宇这一惊非同小可。斗般可是令尹大人之子,令尹大人将他托付给自己,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令尹大人交待!彭宇顿时心急如焚,不得不冒着刺骨的寒风,亲自带兵出城寻找斗般。
天渐渐地黑下来,莽莽雪原白茫茫的一片,寥无人迹。他们沿途搜寻着、呼喊着,回答他们的只有丛林呼啸的风声和山谷的回音。
第二天清晨,马厩外面传来一阵战马的嘶叫声。养马的兵士出去一看,原来是斗般的战马回来在嘶叫,赶紧向彭宇禀报。彭宇听说斗般的战马回来了,心想老马识途,于是命人牵着那匹战马、带着一队士兵前去寻找斗般。他们沿着郑军撤退的路线搜寻过去。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道坡前,离路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深坑,那马来到坑边,不停地用前蹄刨雪,不再往前走。彭宇在坑的四周巡视了一遍。坑内黑洞洞的,周围盖满厚厚的一层积雪。看来,斗般一定是在追赶敌兵时被突如其来出现的深坑弄得措手不及,跌进坑里……彭宇忙命兵士放下绳索下坑寻找。下坑的兵士很快上来,说斗般不在坑内。斗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到底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