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气势如虎的白氏狗贼,突然之间就崩了,还死了一地?
众人全都迷糊了。
“咱们身上有诅咒,这帮狗贼想杀咱们,反而被咱们诅咒了!”
朱敕大声对众人胡扯道。
原来这样吗?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历害的本事,众人不由一喜!
“这下看谁还敢杀咱们!”
……
黑石山上。
白仲德和紫午并肩而立,前者遥看着战场。后者手持一架独筒观天镜,正朝着天空中的飞艇打望。
“德爷,天上那架飞艇的有尚雍王家的徽记,多半是尚雍王的亲眷打这里经过。想必不会管我们抓杀逃奴的小事。”
“那便好。”
白仲德听说是郡王的亲眷,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大庸郡王那等人物,于他来讲,就像是天上那艘飞艇一般的高高在上,无法企及。
人家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地上的蝼蚁有任何的兴趣。
他和紫午终于把隐忧放下,把注意力全都放回到战场上。
滑蒙带着十六骑,把将近两百个九品武者困在车阵里吊打。
接下来只需几支【火鸦爆焰箭】,就能把这群老鼠从窝里全都赶出来,然后马踏刀砍,完成屠杀。
紫午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毫不掩饰地赞道:“老滑的弓骑战法,真是赏心悦目,每一次看,都让我有吟诗的冲动。
他若在军中,现在怎么也能混个百户了。”
“他在军中,只有本事,没有钱怎么升官?”
白仲德轻哂一声。
“紫午,你的本事若是当官,也比隆安那个狗屁县令强,你为什么要窝在我手下。”
紫午捻胡子的手指不由一顿,露出苦笑,“看戏,看戏……继续看戏。”
白仲德也转过脸去,再看向战场,脸上骤然变色。
才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战场中,白氏一方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对面有高手!”
紫午也惊呼道。
“老滑撤回来了,我去接应一下!”
“小心些!”
白仲德的叮嘱完全落空,紫午的身影早就一闪从他身侧消失,再看到时,人已经在石山下,然后又一闪不见,再出现就到了滑蒙的战马跟前。
身法犹如鬼魅!
片刻后,紫午抱着已经昏死的滑蒙回到石山上。
“德爷快看看,老滑似乎是中了诅咒!”
“什么诅咒?”白仲德凑上前,便看到滑蒙胖大的身躯,此时就像是一头被吹胀的猪似的。
全身皮肤都肿成紫黑色好像癞蛤蟆皮,流着白色脓水,不断散发着恶臭。
“这是老榆堡的诅咒!”
滑蒙的情形实在太好辨认了,他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白仲德探手从衣袋中取出数张【破邪符】,抽出一张拍到滑蒙身上。
忽!
一道青烟腾起,那张丙阶上品的【破邪符】,在滑蒙身上直接烧成一团灰烬。
白仲德脸皮一颤,又抽出两张【破邪符】拍到滑蒙身上。
忽!
青烟再度腾起,滑蒙身上皮肉焦烂了一片!
瞬时,白仲德和紫午只觉冰寒入骨!
价值上千两银子的丙阶上品的【破邪符】对付七品层次的诅咒,多多少少都能起点作用,像是这样一连三张,连一点作用都没有的情况。
那只能说明,这诅咒者的修为已经强到看他们一眼,就能要走他们半条命的程度!
“我们都没有进村,为何在外边会中诅咒!啊?”
他像是自语,又像是质问。
紫午也同样答不上来,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像回过味来:“大事不妙!德爷。”
“我知道不妙!不用提醒。”白仲德阴鸷的目光瞪着紫午。
“我是说,老滑隔着车队百余步,就中了诅咒。那施诅咒者要么隐身,我们没看到,要么就是在车队之中!
如果,他在车队之中,那我们……快撤吧!”
紫午和白仲德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细说,隔着百余步,把一位七品中位的武者咒得半死,身上的护身符,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两人要是遇到那个家伙,也同样难挨一咒!
“晚了。”白仲德突然朝山下看了一眼,声音艰涩。
“还不晚……”紫午不解其意,站起身也顺着白仲德的目光看去,就见山下有几撮身影,正默默地从四个方向,静静地朝着这座石山围拢过来。
那几撮身影,全都是一般的村民打扮,头上蒙着布巾,手里拿着棍子,丝毫看不出有何可怕。
但是紫午心里,却像是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瘟神,朝他们狞笑着逼进!
就仿佛在说:“猜一猜,我藏在哪一伙人里?
如果你们让我撞上,可就跑不掉了!”
“我们分开走!让其它人守在山上吸引片刻!”白仲德果断对紫午说道。
“德爷!……”
“说!”
“如果我逃不掉……我儿子您一定要帮我照拂一下!”
“别说这丧气话!快走!”白仲德一把抄起老蒙,纵身一越跳下石山,接着身影连闪,每次都急蹿出十数丈。
根本不敢跟逼近的古怪村民靠近,几个起落,就从几撮包围中间钻了出去。
紫午动作也不遑多让,身子仿佛闪现一般,几次闪动也脱出包围,消失无踪。
石山上,只剩下六七个白氏的家兵,发觉白仲德和紫午两个七品,下山去不是杀敌,而是丧家犬一般跑了,终于醒过神来,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