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贤殿内仿若被一片死寂的阴云所笼罩。
众人皆诚惶诚恐地低垂着头颅,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回应杨昭所说的事情。
他们直到了此刻,在此亲身亲眼见识过杨昭之后,才真正有了一种属于自己的认知。
这位太子,光从表面的样子上来看,的确显得很温和。
但总之到深处,就一点都不像传闻中所描述的那般温柔和善。
眼瞧着无人出来帮衬自己。
虞世南实在是别无其他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殿下所言确实在理,臣有罪。”
说完这些话后,他便屈身跪下在地,静待着杨昭要对他的惩处。
杨昭看到这种情形,却是抬手说道:“虞爱卿,快快起身吧,在孤看来,违背礼制的人并不是你,你又有何罪?”
“不过虞爱卿,你不必忧虑,大可放心,孤最为看重的便是礼制与法理,一会等到那食官丞来了之后,孤定会惩戒他的不敬之罪。”
杨昭很相信虞世南的为人性格。
他深知此人不仅不会起身,而且还会主动地将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
果然,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虞世南并没有起身,反而是主动承担起责任来,替那食官丞求情。
“殿下,那食官丞只是因为臣下的言行而产生了误解,但归根结底,这是臣下的过错,还请殿下惩治臣下的罪过,千万不要随意的牵连到旁人。”
“虞爱卿,听你这么一说,孤怎么感觉是孤不懂得礼法之理,好像是孤在胡作非为?”
“还请殿下恕臣斗胆直言。”
“假若殿下真的是执意要惩处食官丞,那么还请殿下先行惩治自己的过错,做到了以身作则之后,才有理由再去惩治他人的罪过。”
最怕空气一时的安静。
大殿内,随着虞世南的话音落下,就连呼吸的声音都难以听见,只剩从殿外边吹进来的风在沙沙作响。
杨昭的心境在此时没有急躁,平和至极。
然而在他的面色上,则是喜怒之情不断的交替变换着,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他端起案上的茶水,将其一饮而尽,然后看向虞世南,出言询问道:“虞爱卿,那你觉得应当给孤定一个什么样的刑罚呢?”
虞世南只是正直且敢于直言,却并非是迂腐之人,自然是不敢随意乱说的。
他的神色表现得很凝重,低眉想了片刻后,终于开口有了话。
“回殿下的话,臣先前曾说过太子是天下的未来,如此一来,自然是不能加以刑罚而损害了太子的威严。”
“但此事又涉及到礼制,因此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臣在经过一番思索后,终究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哦!”
杨昭听了虞世南的话后,产生了些许好奇,便顺势接过话头问道:“那不知虞爱卿究竟想到了一个怎样的办法?”
“殿下,臣认为殿下既然是违背了礼制,那殿下自是应当亲自抄写礼制文章。”
众人听后,愣了下,随即全都在心中暗自好喜,然而在脸上却又不将这种喜色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