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已经查清楚了,段然也在兵部的档案室中找到了蜀王亲卫的名册,陶芝的名字赫然写在上面。一股冷汗自额上渗出,段然咬了咬牙,说道:“不能就这么报上去!”
“那怎么报?这种事情瞒得住父皇吗?”
“一位皇子谋反,被另外两个皇子捅了出来,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朝局绝不能乱!”段然厉声反问他,接着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说道:“这案子我担了!以兵部的名义报知尚书房,就说梁州匪患,恐妨碍西域战事,请调兵镇抚。”
“你……”段林顿时瞠目结舌起来,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去写信给老八,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陶芝和他口中的寨子,你也要处理干净。”段然最后叮嘱道。
“你……唉!”说着,段林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打开了房门,背着手出去了,阳光射进来,但还不足以照透这间兵部的暗室,段然点起油灯,自顾自地整饬起笔墨来。
官面上的事情,段然既担了下来,至于水面下那些人的死活,就是靖安司的责任了,这是一定要下重手的,只是不知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掉了人头,其中又会流出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蜀王……”段然握着笔沉思起来。
剿匪,这本就是兵部的责任,作为理由自然是说得过去的。周辅打开折子,见是要调兵,且理由充分,心知这是段然的打算,便将折子呈递给段言等待批复,段言扫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周辅得了指示,取回折子,写了“制曰可”三字。
皇帝不是神仙,即便在权谋之中已浸淫了数十载,却还做不到未卜先知,自然也想不到一封寻常奏折背后竟有一桩这样的大案。
下了差后,段然与周辅等人交代了自己的用意,众人也都默然不言。
……
第二天,当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段然面前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请求后,段然不禁神魂大骇。
“王爷,听说兵部准备对派兵去梁州协防粮道,可有主将人选了?您看末将怎么样?当初末将在荆州时就是做的这档子事,还算有些经验的。”来人正是昔日与段然一起协理荆州粮道,一同在西陵峡口阵斩了夏彦之,又替曹让传信揭开鄂州船厂贪腐案件的威远侯,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