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水一浑点,摸鱼的就都凑过来了?看来你们司马家有得应付了呵呵!”听完这位司马曜心腹手下的禀报,余万清却是朝脸色阴沉的司马曜揶揄笑道,似乎对此事并不是很担心,反而是更乐于看盟友笑话的样子。
“是啊,我司马家如今是风口浪尖,这样的麻烦我们不是早有预料的吗?如此,在下便去会会这帮家伙吧,不然岂不是枉费了人家的一出好戏?”被盟友调侃,司马曜那俊秀的脸庞上也是没有过多显露出什么,只是抿了抿嘴神色平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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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道友,我们大长老遣在下来向贵族垂询,当下城中的变乱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等没有误判的话,这是有人在以魔器施放血毒。现如今这晋城之中也就只有你司马家一方持有魔器,因此无论是出于保全我西荒所有与会修士的安全,还是避免魔器荼毒本界生灵,破坏自然平衡,都烦请贵族出面澄清解释一番。如若不然,我等也只有罢会并根据《联合宪章》之规定,通过非常手段让贵族上交魔器了!”此时汇聚到晋城城西行政大厅,原本一直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是义愤填膺吵吵嚷嚷的,各派闻风而来的修士,在看到司马曜等人匆匆而来的身影后,大多神情不一地止住了话头。其中一名身穿紫绿相间皮甲,浅紫色皮肤大长耳朵,年纪看着有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见着司马曜一现身就率先面带愠怒地朝其大声质问道。
“呵呵!里昂兄,实不相瞒,在下也想知道是哪些贼人,在向我司马家发难做下此等恶事。不过时至此刻,我司马家对这些发狂者的样本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到底是不是血毒引起的还未可知呢!因此道兄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不若待检测结果出来,届时我等再仔细计较如何?”司马曜闻言神色如常的看着对方轻笑道,似是完全不因对方的怒火和威胁,感到半分在意的样子。他也确实不在意,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事的确不是他们做下的,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么!而且也确如其言,他的确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同时他还确信做下这事的人,一定也在眼前这帮人中间。
“妄下定论?呵呵,司马兄未免也太过小觑我等了吧!我等几派经历过魔器引发的事件数不胜数,见过的血毒感染者更是不知凡几。眼下这些发狂者,无论是行为表现还是生命波动,全然都和血毒感染者别无二致,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此刻说话的却不是最先开口的长耳朵男子,而是其身边另一身穿银色铠甲背着长剑的男青年。从他们的服饰上看这二人并非同一势力,不过瞧此人开口替长耳朵帮腔的急切态度,二人的势力之间一定关系匪浅。
“呵呵,科米尔道友!在下没有小觑诸位的意思,只是在下更相信证据而已。这检测结果左不过个把时辰也就出来了,要不各位稍安勿躁,再等等看如何?”虽然这二人表现得有些咄咄逼人,但司马曜心下却认为这两方应该和此事并无关系。毕竟无论是最初在熊南之时,还是后来的星州之事,这两派和他司马家的梁子也是早结下了,对方此时着急向他发难并不奇怪。退一万步说,即便没有那些缘由,这两派想必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因为这和他们的信仰或是教旨相悖。
“证据?呵呵!别人或许要看证据,对于你们司马家这帮有过前科的人,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司马兄您健忘,殷某可不健忘,熊南时的血毒事件,可谓是证据确凿吧?结果如何呢?如果在下知息无误的话,当时当着大家伙的面杀人灭口的,正是你司马兄吧?所以大家伙都分析分析,如今我们认为这事是他们司马家做的还需要证据吗?”就在此时,一直在一旁和同门嘀咕什么的暗影教殷鹤,也是上前两步冷笑着大声质问司马曜,言语间还环顾了一下众人,大有挟势逼人的意思。
“不需要!”“没错,根本不需要!”“是啊,对于司马家这种惯犯哪还需要什么证据!”“是极是极!你们司马家必须交出魔器!否则我们不答应!”借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喊话,站在众人中靠后位置的某修士趁机大声道。
“对!你们司马家必须交出魔器!”“交出魔器!否则不答应!”......似乎众人的情绪也已经被调动了起来,不知是众志成城还是各怀心思,总之此时不少在场修士都纷纷不约而同地大喊着。
“哈哈,诸位...诸位!且静一静,静一静...且听鄙人一言再做计较如何?...先前熊南那起与我司马家有些关联的血毒事件,早在几个月之前,我司马家便已然向西荒修委和西荒各派势力,详细阐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同时西荒修委也已经根据事件裁决听证会的结果,通告了该次事件与我司马家无直接干系的裁决声明,当时各方代表也都是认同该声明的。既是如此,诸位又何必旧事重提呢?至于我司马家持有的魔器,任何大型势力都有权遵照《联合宪章》的规定,自主处理一件魔器,那我司马家自然也不例外,诸位眼下要我司马家交出魔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退一万步来讲,我司马家所持有的魔器,已然收集了足够的能量,在下祖父借魔器晋级道皇境便是最好的证明。当然,这点想必诸位也都很清楚,如此我司马家又有何动机,利用魔器释放什么血毒呢?更遑论当下受难的还是我司马家族人,莫非诸位都以为我司马家是痴疯了不成?此事分明是有人蓄意残害我司马族人,并借此误导大家,还望诸位切莫遭了此等奸人用心险恶的迷惑才是!”面对群情激奋吵吵嚷嚷的在场众人,司马曜却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慌乱。只是神色如常的朝众人拱了拱手,同时暗自调动灵力使其声音放大了倍许,朗声笑道。不过他言语间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底却是隐隐有些担忧,不是担忧在场这些人的借机发难,而是他并未能从这些人的表现中,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找不到这藏在暗处的人,自然也就无法进行应对,如此又怎么能不担忧呢。
“好像是哦,他们司马家的司马老怪都用魔器晋级皇阶了,还施放血毒做什么?没有理由啊...”
“莫非...真是有人故意放烟雾弹?想搞他们司马家?”
“唔...有点道理啊!即便他们司马家的人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人下手吧?而且这么做应该也没啥好处...”
“哼哼...他司马世家可不仅仅持有一把魔器,你们莫非忘了晋城外的事情了?”......司马曜的话音落下之后,在场不少人也是纷纷面露狐疑,重新窃窃私语起来,似是信了司马曜说法的样子。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也有依旧怀疑的人,但此时也只是神色不屑地冷眼旁观,或是交头接耳的嘀咕几句。不知为何却不像之前那般大声嚷嚷了,许是从司马曜的话中醒悟过来,觉着事不关己,没必要给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罢。
“不错!谁知道你们司马家有几把魔器,反正我们知道的就不止一把!更何况即便真如阁下所言,熊南的血毒事件与你们无关,那之前星州的血祭事件呢?好几个城池的万千生灵生生被血祭了,你们司马家的魔器是怎么收集到足够能量的,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里昂兄,科米尔兄,你们自然之盟和银色黎明,之前派往星州探查的几位英才,殷某可以作证,正是因为追查血祭事件,而陨落在他司马家的人手里的!”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但神色不定之时,暗影教那五官阴鸷神情更阴鸷的殷鹤,却是再次用尖锐的语气向司马曜质问道。说着还朝最先发问那长耳朵男子的方向拱了拱手,想来这长耳朵和其身边几位穿着银色衣甲的人,应该就是自然之盟和银色黎明的人了。
“什么!?秦师弟和罗娅他们...啊!...司马家的贼子!你们怎么敢!......”殷鹤的话音刚落,众人却是听到一声暴喝。与此同时,还有几股沛然如山崩海啸般的灵压,从长耳朵男子那里爆发。不过发出暴喝的却不是长耳朵,而是其身边一个穿着银色铠甲,背着银色大盾和银色大剑,虎目寸须的刚毅男子喊出来的。随着这声暴喝,这几股狂暴的灵压,也是直接笼罩并压迫向司马曜一方之人。似乎司马曜一旦不能说出一个择开己方的说法,下一秒这些人估计就要悍然出手了。而长耳朵男子此时虽然没有说话,但其也是爆发灵压的人之一,很显然他同样做此打算。
“阿弥陀佛,司马施主不知可有什么说法?若真如殷施主所言,贵族为了收集能量而以魔器血祭数城生灵的话,便是小僧,怕也要向贵族替那无辜受难的亿万生灵讨个说法了!善哉善哉!”在长耳朵男子等人怒不可遏的同时,他们旁边的一名身着陈旧灰布袈裟,面容却清逸出尘的小和尚,也是道起一声佛号,看向司马曜等人缓缓问道。言语间似也要和长耳朵男子等人,站在同一阵线的样子。
“呵呵,里昂道友,科米尔道友,还有智空师兄等诸位道友,如此可就冤枉我们司马家了,且容在下辩白几句!殷道友,阁下既然出言指证我司马家残害两方同道,敢问道友,我司马家是于何处残害他们的?”到了这会儿,司马曜却似隐隐看出了这暗影教的人,很可能就是隐藏在暗处之人。同样他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他司马家手中的魔器。不然绝不会这般三番两次的出言挑事,并紧咬着不放。不过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后,司马曜心中反而是淡定了些许。因为只要对方回到了明处,即便其目标是至关重要的魔器,但他们也有足够的手段去防范。不过眼下,他还得先找个借口来应付自然之盟这帮人才行。一念至此,他也是依旧面带笑意的回应一句后,便朝殷鹤反问道。似是长耳朵男子几人那令人侧目的灵压,完全影响不到他的样子。当然,他到底也是和这些人同一层次的西荒翘楚,若是区区灵压都承受不住的话,那他这个司马世家少族长也别当了。
“唔...在血龙城,也就是同样被你司马家血祭的血龙城。...唔...早前...我教追踪魔器时,在银色黎明的道友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记,可在我们循着印记追踪到血龙城时,恰好看到你司马家在血祭此城!当时两派的几位道友也正在城中,后来便传出那几位道友遇害了,不是你们司马家残害的还会是谁?众所周知,这两派的道友若是看到有人血祭生灵,定然会出手阻止,如此,他们被你们杀害可不合情合理!?”看到司马曜那一脸平静成竹在胸的模样,殷鹤知道对方应该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暗忖这由头可能是奈何不得对方了。不过知道归知道,但他既然站出来指证人家了,那这说法也必得继续下去才行,不然岂不成了污蔑?即便或许大家都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污蔑,然而回应的时候他却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他们当时追踪那两派之人,用的手法和目的都颇为难以启齿。
“呵呵...这便是了,大家都知道,这血龙城是前血刀门的主城。不瞒诸位,其实当时我司马家也是收到线报,说有人在星州血祭生灵,而我司马家作为星州修炼域的督导势力,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结果事实是血刀门的门主滥用魔器血祭生灵,妄图借以晋级道皇境,而自然之盟和银色黎明的道友,也正是在阻止血祭的过程中为血刀门所害,在我们司马家的人赶到时,早已为时已晚。后来我司马家也是在血刀门一些心存正义的道友协助下,才艰难地诛杀了此獠,为此我们还折损了不少人手呢!关于这点,血刀门那些幸存的正义之士,便可为我司马家作证!”是的,司马家早就为这一切准备好了说辞,甚至证人证据等等的一切也早都准备齐全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毫无顾忌地吞并了血刀门。“哼哼!血刀门的人血祭生灵?哼哼,当时我们看到在进行血祭的,明明是你们司马家的人,而且我们赶到时还遇到了你司马家的攻击,阁下当真以为我们没有留下影像么?”听到司马曜那仿佛背书一般的说辞,殷鹤也是脸色难看的冷哼道。不过他此时却不是嘴硬强辩,而是在想着下一招罢了。
“呵呵,当时情况紧急,我司马家的人攻击你们暗影教,也是误以为你们是血刀门的援手罢了。毕竟你们暗影教的名声摆在那里,便是会和血祭生灵的邪修合作也不足为奇,不得不防!不过殷兄既是一口咬定,血祭生灵和残害两派道友的是我司马家,不知阁下可有人证?兹事体大,单靠影像和贵教一方单方面的说辞,可做不得数!呵呵,不过我司马家,却是有血刀门那些看不过其门主邪恶行径的正义道友,为我们作证。其中就有血刀门门主的亲弟瞿天虎,想来若非是前者罪恶滔天天理难容的话,其至亲兄弟也不会选择大义灭亲的吧!”其实原本这些是为了给某些南疆人准备的,毕竟人家有证人,而且还是他司马家族人的证人。若他这边也有一些证人证据的话,就可以造成各执一词的假象,拖长调查裁决时间,以便让他们能完成谋划。不成想如今却是在这儿先用了,当然也没什么,因为他们本就是打算这么声明的,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时间罢了。同时司马曜还知道这暗影教之人不会有什么人证,毕竟除了那些漏网的南疆人外,他们一切都做得很干净,因此这会儿也是笑着反问对方反将一军。
“哼!司马曜请注意你的措辞,否则我暗影教将视此为你司马家对我教的挑衅!......至于人证么!你们司马家把全城生灵都给血祭了,哪还会有什么人证?于此,在下也只能夸你们做得漂亮了!然而当下的血毒事件,城中就只有你司马家持有魔器,这事即便做得再漂亮怕也没用,没人会是傻子,任由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殷鹤听到司马曜那略带嘲讽的解释,不由神情一冷轻哼着瞪了对方一眼,不过他确实没有什么人证,就这么空口无凭的白话,到底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呵呵,既是没有人证,那阁下这般妄言我方血祭和杀害两派道友之事,便是赤裸裸的污蔑了!曜在此谨代表我司马家表示,对阁下此番的污蔑言论,保留进一步追责的权利。如今事情既已明了,里昂你们几位道兄,是不是先把灵压给收一收?还是说需要在下将证人请到此处,让几位当面质询一番再作计较?”把血祭和杀人的事撇清之后,司马曜却并不着急理会殷鹤依旧紧咬的血毒之事,而是看向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的长耳朵男子几人,轻笑问道。
“唔......我不管你司马家有什么证据,总之某几位同门遇害一事,我们自然之盟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最好此事真如阁下所说,否则届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哼!”长耳朵当然不会相信司马曜的鬼话,甚至他们自然之盟早都派人去调查过了。只可惜确如殷鹤说的那般,人家做得太漂亮了,他们根本查不到什么,不然如今他们也不会这么相安无事,前来参加司马家承办的武林大会。“没错!我们银色黎明的态度也一样!一旦让我们查到是谁做的,不管是谁,哪怕势力再大,我科米尔也势必要让他们付出血的救赎!”放狠话虽放狠话,但和长耳朵男子一样,此时银甲男子也是有些惆怅的收起了灵压。
“阿弥陀佛!血祭生灵一事,司马施主既是声称与贵族无关,那便将此事暂且搁置吧!但此番血毒之事,不知司马施主又是个什么说法?此事不仅事关魔器,而且对所有与会修士的人身安全,也产生严重的威胁。若是贵方不能给出一个让我等满意的说法,小僧便代表我佛宗提出罢会抗议,同时保留采取其他应对举措的权利!善哉善哉!”似乎不会大打出手了,小和尚智空的脸上也是缓和了些许。不过他却似被殷鹤引导,言语间的话题,又再次回到了今晚的事情上。
“唔......鄙人说了,此事是否为血毒事件,现下尚未可知,故而一切还是要等我司马家检验机构的检测结果出来,届时才能计较!”司马曜仍旧是之前的那般说法,只是神情间,却似有了让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或是不知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
“要确认是否为血毒事件那还不简单?只需你们司马家把持有的魔器拿出来,让我等感应一番,然后我等再去感应一下那些发狂者,不就一清二楚了?如若是你司马家魔器释放的血毒,那两者之间势必就会有些许痕迹,智空师兄和里昂道友等人,对魔器的感应可是敏锐得很,自是能分辨得出来。届时即便真是血毒,但和你们魔器无关的话,你们同样也能自证清白,我等自然也不好再做纠缠。此一举两得之事,岂不比等那什么劳什子检测结果靠谱?更何况我等在场的道友,也未必就信得过你司马家的什么检测结果!哼哼!”司马曜的话音刚落,此时人群中却是再次传来了新的声音,是一个略显阴柔男女难辨的声音。众人听到这声音后,却是尽皆下意识地瞟了瞟,那是一位穿着金色符文道袍的瘦削青年,在场众人基本都能认出,此人乃天道门的周不忆。先前天道门提交名额时,注明的明明是其兄周不易,只是不知为何,天道门的参会队伍来到晋城之后,却是表示周不易因故无法参会,申请将名额换成了其妹周不忆。由于其兄妹二人长相很是相似,虽说修为有差别,但其过程中一直以特殊手段收敛气息,因此在天道门的参会队伍抵达晋城之前,很多人包括承办方司马家在内,都不知道已是换了人。这瘦削青年周不忆,原本一直都是在沉默着冷眼旁观,此时却是出声提出了一个在场除司马家及其盟友之外,其余各方应该都是喜闻乐见的提议。也不知她是看出了司马曜的异样才借机试探,还是看到殷鹤等人失利了才顺势顶上。
“拿出魔器?呵呵,笑话!我司马家作为大型势力,怎么处置魔器还轮不到旁人置喙!若是仅凭哪个人三言两语的,我司马家就要轻易退让,传出去往后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司马家?周道友,若是易地而处,无凭无据的就要你们天道门拿出自家魔器,让别人查探感应,阁下会接受吗?总之在下还是那句话,一切还是等检测结果出来再做计较。若当真是血毒事件,届时再让我方拿出魔器让诸位感应,也是不无不可!”此时司马曜的语气,却是不知为何不复先前那般的和颜悦色了。事实上,他现在的心情确实有些烦躁,不过却不是因为眼前这些人的责难而烦躁,而是心中焦虑不安引起的。因为就在刚才,他其实已经收到了手下秘密传音的检测结果,但结果却显示这些发狂者很可能就是中了血毒,这就是他不安的原因之一。毕竟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并未用手里的魔器释放过血毒,魔器也不曾出了什么变故。如此一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通过他们不知道的手段,将别的魔器带到了晋城。别人的魔器带到了他们司马家的主城,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不安?还有一个让他不安的事情是,刚才他一直觉着搞出这些事的是暗影教之人,可眼下在他刚将暗影教的发难挡回去后,这天道门的人又冒了出来,很显然对方也和暗影教一般,是打算死咬着这事情不放了。这就又不得不让他对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他搞不清楚这暗影教和天道门两方,是有什么暗中的联合才借机发难,还是仅仅只是各怀鬼胎,想把水搅浑然后有所图谋?今晚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着实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瘁,以至于似是没有心情再和这些人继续扯皮下去了。
“哼!大型势力只是有权持有和处置魔器,这可不代表魔器就是你们司马家的。魔器的事情事关整个西荒甚至整个修炼界,若是你们司马家有肆意违规使用魔器的嫌疑,那我等便有权利根据宪章规定,提出调查你们持有的魔器!此事可不是你们一家能说了算的,除非你们司马家,是打算和整个西荒整个修炼界为敌!”声音阴柔的周不忆,脾气似乎却没有声音那么阴柔,听到司马曜语气有些尖锐的话语,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是针尖对麦芒地怼了回去,“当然,是否要求你司马家拿出魔器让我们探查,也不是我天道门一家能说了算的。周某也就是说个能解决问题的建议,采纳与否,还得看看其他各派道友的意思,智空师兄,你们佛宗是什么意见?”怼完司马曜后,周不忆却是语气一缓,转而看向另一侧的智空和尚问道。显然她并没有打算以自家一方去和司马家对上,便宜了别人悠闲的作壁上观。
“阿弥陀佛!呵呵,周施主的建议,确实是解决目前争端最令人信服的办法,小僧自是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只是我佛宗地处西荒北部,南部之事,小僧觉得还是要以毗邻司马家的几方意见为主。加洛克施主,鲁雷施主,关施主,你们半灵圣地,铁锤议会和战神殿三方离司马世家最近,魔器的影响和危害皆首当其冲,不知三位施主对周施主建议怎么看?”智空和尚见天道门打算拖他们佛宗一起下水表态,他作为佛宗年轻一辈的领头人自然也不傻。只见他轻笑着道了声佛号,表示赞同之后,却又看向另外一侧的三人缓缓问道。被点名的三人分别是,一个身披重甲坐在地上发呆打盹的年轻魔人,一个同样坐在地上,一大杯接着一大杯痛饮啤酒的金须矮人,以及一个一身金甲一脸冷漠,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青年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