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以来他数次听到了这个名词，不过威尔特看得出海伦娜并不喜欢那个所谓的‘魔女’，也不希望被打岔，于是还在等待她的发言。

她像是在经历艰难的思想斗争，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最后转过来抓住他的手腕，这动作让他想到了和亚丽珊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先对你注入一点魔力，看看你和我的能力是否适配。”

“适配？”

“对，有些白痴喜欢嚷嚷按元素来划分魔力，但我觉得完全是在扯淡”海伦娜摇摇头，“譬如我的能力勉强还能和风扯上关系，但是像瘟疫公那种附身型，还有更加概念抽象的能力，完全不能用火、水、土来形容。”

威尔特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魔力从手腕进入了他的身体，虽然不像和亚丽珊卓那样难受，但还是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吃惊的发现原本青色刺青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印记。

“果然不行”她点了点头，“先前亚丽珊卓的魔法也让你很难受吗？”

他想开口问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做，但再次被伸手制止了，“和你的能力共享只持续到讨伐女巫为止，到时候我就会解除掉。”

“对，亚丽珊卓那时候要比这个难受得多”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海伦娜的脸，原本怦怦乱跳的心情被强自压迫着。威尔特告诫自己这些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不要往其他方面想。

“我的魔法是操控重力，起初我以为自己只是放出魔力比别人强，但随着魔力操控的精密性增强，我发现自己可以吸附和排斥远处的物体。你现在顶多只能利用它稍微增强一下自己的机动性。”

“那我们的魔力相性很好吗？”

“不，糟糕透了”她斩钉截铁地回复，“虽然比那只癞蛤蟆要好一些。”

“那为什么我可以接受你们两个的魔法呢，我记得你说过强行这么做的话甚至可能会死。”

“这就是原因了，你的能力，大概率是倒流时间这一类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血液能有疗伤的效果，血液可是注入魔法最常用的媒介。现在你的魔力精密性还不够，所以还不能主动发动它。不过所有的伤害都能恢复如初，但是偏偏又可以把你成长的痕迹保留下来，简直像有别人在替你把关一样。”

威尔特思索了片刻，突然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狂热的念头，甚至都要跳起来了。

“如果我——”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他站了起来，这些天来头一回失控朝着她大吼大叫。

“即便有天你的精密度能高到那种程度，但魔力根本就不可能支撑住。”她毫不畏惧地迎着威尔特的目光，“我以前的搭档就是操控时间的能力，但他能操控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秒。”

对他来说，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他宁可她不告诉自己这些事。“接受现实吧，威尔特，那些死掉的人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是海伦娜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但威尔特无暇顾及这个，他捂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间的大起大落让他有些过呼吸，海伦娜默默地在一边等到他重新平静了下来。

“现在，暂时解开誓约的束缚。”她没有再给多余的休息时间，“之前的小打小闹已经没有办法让你提高了你进步的太快，甚至适应了这种强度，所以现在要真刀真枪的厮杀才能——”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他就已经遵从了她的吩咐，隐藏着金黄色的锁链浮现，然后褪去了光芒，威尔特知道海伦娜想要做什么，甚至于有些巴不得她失手杀了他。

这副摆烂的模样也激起了她的怒火，海伦娜走上前揪住他的衣服“我真讨厌你这种臭小鬼，老是摆出一副全世界只有自己最不幸的样子。”

但威尔特没去搭理这句对他的批判，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吵架，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脸上已经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正想开口质问的时候海伦娜已经把他摔在了地上。

魔力瞬间爆发出来，威尔特死死克制住自己，不让怒火操控他的理智。

“很想杀了我对吧”海伦娜无视金黄色的锁链扼住了她的喉咙，“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这样做了，杀了我之后赶紧逃回乡下去吧，一辈子躲着亚丽珊卓，然后带着痛苦和恐惧死去，你的愤怒和仇恨就是这么廉价，不是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他揪住自己的头发，对着地面发泄着自己的憎恨，他不敢相信居然忘了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明明这世上一直有个该死得多家伙还在逍遥法外，可自己却终日执念于无聊而空虚的自虐当中。

威尔特的头发变长了，发根已经由原本的褐色化为了鲜红，他的肌肉暴涨，面目狰狞，血泪从五官涌出，回到了那个瑟姆斯毁灭的那个夜晚。

脖颈上的锁链已经松开，海伦娜死死盯着他的变化，“你想杀了她对吗？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复仇不可能让他们复活，但你还是要那个人死。”

对，对，对，对，对。他身体的野兽再度苏醒，发誓着要将女巫撕成碎片。

“很好”海伦娜抽出了她的链刃，“保持这个状态，我们来让你的第二个能力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