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威尔特总感觉这几天的自己仿佛是在做梦。就像为了回馈他一年多以来像盲头苍蝇的徒劳无功一样，不论是魔力的训练，还是搜寻亚丽珊卓的信息，都取得了喜人的进展。

毋庸置疑，这些变化都是海伦娜带给他的，尽管威尔特口口声声说出不信任的话语，但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反应再一次次的进步之中开始变得诚实起来，有时她下达一些明显是恶作剧的指令时，他也会不由自主想去执行。

威尔特对自己这样的表现感到恼火，每次都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脸对着她，而她却把挑逗他当成了为数不多的乐趣，一次次在他的忍耐的界限上游走。

不过那次篝火谈话之后，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有分寸。起初威尔特还有些失望，可一想到那些死者的脸，他又开始把多余的感情抛诸脑后。

整整一个礼拜过去了，他的基础训练有声有色，但海伦娜提出的那几个，他只能做到常驻魔力和注入物体，而形成气场和放出魔力这些他连入门都满头大汗。

海伦娜倒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忍耐和宽容，她安慰的告诉威尔特这些通常都要数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几天的时间对他来说还是太苛刻了。

“保护好你自己，你不需要掌握多余的东西，永远记住，要对战亚丽珊卓的人是我，你只要做到不碍事就帮大忙了。”

“可是——”他刚想反驳，却马上就被打断。

“你追求的，到底是女巫的死，还是非得亲手杀了她不可？”

“这很重要吗？”

“当然了”她摆出不容置疑的口气，“这决定了我们这些天到底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发小孩子脾气，指责海伦娜为什么不能让他去杀掉女巫，她明明立下过誓言，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明白了，只要女巫死这个结果就好”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这样我就可以去见他们了。

海伦娜盯着他看了半响，然后继续着她的指导。

“好了，现在是你最喜欢的魔法时间了，我们来探究一下你能力的真面目吧，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

“直接告诉我不久好了吗？”他以为海伦娜的恶趣味又犯了，想要勾起他的提问。

“我个人的认知并不能代表真相，不要太依赖我。”她戳了戳威尔特的脑袋，“出了偏差的话我可不会负责。”

他们穿过了茂密的树林，浓雾正不断扩散，前方是当时威尔特为了追逐女巫艰难渡过的科尔诺大沼泽。数日里在林子造成的动静太大，为了隐人耳目，在海伦娜的提议下他们来到了新的地方训练。

树木长得高大而密集，树冠相互交织在一起，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天空，使得地面显得更加幽暗。在树木之间，有着许多藤蔓植物，交织成一张看似无法穿越的网。

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腐烂的臭味，泥泞和腐植质混合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在地面踩出了沙沙的声响，沼泽中间是一片黑暗的水域，水面上漂浮着厚厚的浮萍和暗绿色的水草。

海伦娜时不时对着空气挥出锁链，几条看上去带有剧毒的黑蛇化瞬间为了腐烂土壤的一部分。

“我们这几天已经目睹的够多了，你那恐怖的再生能力。”她突然停下脚步，而威尔特直直撞了上去。

在触碰的瞬间他马上将魔力凝聚在身，两人的碰撞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声，随后他后退两步，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

“还不错”海伦娜赞许的点点头，“比刚开始好多了。”自打威尔特塑练完身体之后她时不时会突袭一下威尔特，以便测试他的迎敌反应，现在他已经远比之前要出色。

可威尔特反而担心海伦娜，和之前的训练不同，这种练习需要在威尔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这样便会触发誓约。强大的效力让她每伤害一次威尔特就会承受极大的痛苦，虽然她每次都硬撑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她伸手制止了威尔特的靠近，示意他不想讨论这个，于是话题又转回了他的能力上。

“让我实话评价”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恐怕我们结社的首领还有教团那位‘寒鸦’加起来都比不过。”

“他们都很厉害吗？跟亚丽珊卓比呢？”

海伦娜白了他一眼，“你仿佛在问太阳能不能代替烛火，不要说那只癞蛤蟆了，连我上司那个老妖婆都比不过，这两位在战场上只要瞬间就能让无数人蒸发掉，你们这一代里面很难有人能到达这个水平。”

“你很老吗？”威尔特总是能敏锐发现那些令人不快的地方，不过他看到对方的表情之后加上了一句，“我是说，我以为你只比我大几岁。”

海伦娜收回了视线，“我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对年龄神经质，不过比你大很多是肯定的，只是魔力让肉体显得年轻罢了。”

威尔特赶紧转移话题，“真的没人比得过他两吗？”他想到了亚瑟和艾蕾茵，不知道海伦娜会怎么评价同龄的那两位一面之缘的少男少女。

“没戏，那位魔女大人倒是有可能”她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如果她还能算人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