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你，女巫，还有修道院那群自命不凡的家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恶心你们这群人。”

威尔特死死攥住对方的咽喉，随时要杀掉眼前的男人，虽然拉米雷斯已经快喘不过气，但还是竭力做出一个嘲笑他的表情。

“你很爱他吗”

见到拉米雷斯已经破罐子破摔，威尔特突然转变战术，决定刺激对方，他走到只剩微弱气息的梅斯身边。

拉米雷斯没有回答，但脸上那激动的表情已经不言而喻。

“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你对亚丽珊卓·德夏忒的事情了解多少，她在这座城市想做什么？”

脸已经变形的男子紧紧抿着嘴唇，一眼不发的盯着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少年捏着梅斯的头颅，后者发出了最后一声呻吟。

拉米雷斯爆发了迄今为止最激烈的反抗，他不顾身上的鲜血迸发，拼了命的朝威尔特靠近，想要用牙齿咬向威尔特，威尔特闪身躲过，拉米雷斯在咬空之后还在不停的咒骂。

“去死吧，怪胎，女巫会把你送来见我的！”

这是你这辈子最不该说的一句话。手刀贯穿了拉米雷斯的胸膛，而刀疤脸还在用他所知道最恶毒的话诅咒着威尔特，不久之后男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月亮被云层遮住，午夜的寒风不停地呼啸着，威尔特弯下腰，拿出身上的水袋清洗着被鲜血弄脏的脸庞和双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些血迹根本洗不掉。

他重新站起来，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拷问带给他的精神压力远比他想象中要大。

死者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靠力量让人屈服？不，你不配说这种话。威尔特恨恨的想。

拉米雷斯和梅斯，这两个是彻头彻尾的人渣，他们就应该受到最狠毒的虐待，然后悲惨的死去。

可更令他恼火的是，在折磨对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一年多前的几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他们也是仗着自己有魔力，随心所欲的处置他人的生命，无论是庄园的哈灵顿，还是瑟姆斯那些无辜的居民，都是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去，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不同的是现在自己成为了加害者那一方。

带魔力的怪胎，相当刺耳的咒骂，可唯有这句话威尔特没办法反驳。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一个怪物吗？

拥有随时能致他人于死地的能力，并且就连对普通人运用魔力这件事上，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威尔特自嘲的笑了笑，他已经下了决心，即便要卷入无辜的人，他还是不会停止复仇，结果只是虐杀了两个道德意义上的渣滓，就已经产生了些许动摇。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平复下心情。

两个人的尸体都被他翻来覆去搜过一遍，正如预料那般，梅斯那边没有什么收获——本身他也只是个小喽啰。

不过在拉米雷斯的身上，他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草草的写了一行字。

“雾月第二个礼拜日，翠鸟酒馆，交货。”

他反反复复读着这一行字，直觉告诉他这条情报可能没有帮助，因为他自己探听消息的时候，也经常会到科林斯城西部住宅区的翠鸟酒馆出入。

可那里更多是作为黑市的备用交易场所，因为修道院时不时会过去清场。

拉米雷斯很有可能真的只是去交易而已，但威尔特转念一想，如今是线索半断的状态，连说服自己去地下竞技场都只是碰运气的行为，干脆再试试这一次也无妨，毕竟上面的日期还有三天就到了。

他再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心里告诫自己，如果你还是这样软弱，下一次倒在那里的就会是你。他一直重复这句话，还有那些因女巫死去的人的名字，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暂时逃避了另一个问题。

哪种人更令人厌恶？是没能杀掉女巫的自己，还是为了杀死女巫而变得和她一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