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芦屋道满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你现在的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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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希望你能成功。”芦屋道满对着美代子挥了挥手，“我就不送了。”

美代子没说话，从沙发上起身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芦屋道满看着她的背影，视线慢慢回收，最后，落在对面那几乎没有动过的茶和茶点上。

“让她去拿真言书没关系吗？”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芦屋道满的背后，不知何时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突然出现，芦屋也没表现出惊讶，仿佛早就知道那个人在那里似的，“真是浪费啊，亏我还准备了好茶。”

芦屋的手越过桌子，从刚刚美代子的位置上把茶和茶点端了过来：“呵，茶点倒是一口没动，不识货，这可是这片最好的和果子。”

说罢，他便拿起餐具，自己吃了起来，那戴面具的人也没再说话，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将点心吃得干干净净。

“妖怪啊。”芦屋放下盘子，瓷碟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多大的胃口，能吃的东西不愿意吃，不能吃的东西却都抢着吃，奇怪啊。”

【两天后·天海市·海河大厦】

“韩哥......”

韩兴业没有搭理跟他打招呼的同事，他或许是没听见，也可能是没力气理会，从家里来公司的路他已经很熟悉了，即便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的状态，他也能摸得着公司的门，找得到自己的位置，当然也找得到老板的办公室。

他站在老板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老板的嗓门很大，他一直是这样的大嗓门。

“喔，老韩啊，你回。”老板从电脑前抬头看他一眼，登时愣住了，“你这是......”

“老板。”韩兴业上前一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信封，“这个。”

老板接过那信封，看了一眼，扔到一边他看了眼韩兴业：“长假还是辞职？”

“辞职。”

“你他妈疯了啊！”老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妈的早知道不让你去那个什么狗日的同学聚会了，个巴子去了之后现在要来寻死了是吧？”

“老大。”韩兴业对着老板苦笑了一声，“我真的要辞职。”

老板突然顿住了，韩兴业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没注意，但现在看，韩兴业虽然穿的整整齐齐，但看起来却像是一条狗，一条害了病的野狗，仿佛随时都要扑出去咬断谁的喉咙。他看着韩兴业的眼睛，韩兴业也看着他，许久，老板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走回桌子边上，将那封信丢进了自己的抽屉里：“规矩你都懂。”

“我明白。”韩兴业朝着老板点了点头，“那老大，我先走了。”

“别叫老大了，你出了这个门，咱俩就没见过了。”老板靠在椅子上，摸索着从桌上拿起一包烟，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又将剩下的丢给韩兴业，“拿着吧，别人给的，好烟，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韩兴业接住丢过来的烟盒，他没急着回答，将烟盒仔细地收到口袋里之后，他才侧过身，看着老板的脸，问了一句：“老板，你说，爱一个人，需要去死吗？”

【同一时间·督灵司·晨】

沈静澜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进贪狼组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桌子上趴着几个人，似乎都在睡觉，除了源明初一个人醒着，正托着腮看着电脑屏幕，看到沈静澜来了，也没说话，对着沈静澜比了个手势。

沈静澜点点头，轻手轻脚地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白花花的包子递到源明初手上，她指了指源明初，又指了指正趴在桌上睡觉的袁小希。

源明初点点头，他稍稍站起来一些手指伸向最里面的房间，沈静澜拎着塑料袋，朝着源明初指的方向走过去。

她推开门，房间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低了许多，姜厌舟正靠在墙上，手上捧着一份文件正翻着，或许是注意力完全在文件上，沈静澜靠近了他都没有察觉，直到沈静澜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抬起头，看向身边的搭档。

“回来了？”

“喏，早饭。”沈静澜将塑料袋递到姜厌舟手上，“这两天同事们都在通宵，再这样下去，身体要垮了。”

“我安排了他们今晚回去休息一下，我值班。”

“说的好像你没一直熬夜似的。”沈静澜也学他靠到墙上，“躲到储藏室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边冷气开的足，提神。”

沈静澜看了眼身边正对着包子吹气的姜厌舟：“总是这样，一点不在乎自己。”

“瞒不过你。”姜厌舟笑了笑，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包子，三下两下啃完了。

“这都两天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按虎哥说的，那群咒杀师犯了案子之后近几个月内都不会再接天海的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有的线索，根本抓不了人。”沈静澜似乎有些沮丧，她身边的姜厌舟倒没表现出太难过，倒不如说这人脸上根本就没什么表情，把包子咽下去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所以现在的思路就是翻这些过去的卷宗，找类似的案子。”姜厌舟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接过沈静澜手中的塑料袋，拍了拍她的后背，“先出去吧，这里冷。”

走出储藏室，原先坐在位置上的源明初看见两人出来，朝着两个人招了招手，似乎是示意他们过去。

姜厌舟和沈静澜走到他的位置旁边，源明初嘴里正叼着半个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听不清，吃完了再说。”姜厌舟抬起手，用食指的关节敲了下他的脑袋。

源明初又咬了几口，但恐怕是因为包子太大，实在没法一口吞完，他索性双手放到键盘上，敲了起来，屏幕上的输入法被敲出来一行字：“咒杀师应该不是天海本地人。”

“为什么？”姜厌舟来了兴趣，俯下身，刚想问清楚，可源明初却对着他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沈静澜附到姜厌舟耳边轻声道：“小希他们还在睡，小点声，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姜厌舟心领神会地嗷了一声，索性拿出手机，敲了两下，源明初便看到自己电脑上的QQ图标闪烁了一下。

“根据是什么？”

“天海市本地人的话，血脉觉醒的通灵者应该都要来督灵司做登记对吧？”

“是的。”

“我记得中国督灵司的追踪制度，应该是当地的督灵司只会跟踪在当地登记的通灵者对吧？”

“是，没错，你的意思是咒杀师是通过这种方式绕过追踪的？”

“我是这么猜测的，天海本身就是一个外来人口极多的城市。按照天海市督灵司现在的制度，外来人口在天海市得居住满一定的年限并，并且取得某些资格之后才会进行信息转移，对吧？”

“是，不过天海的督灵司是督灵司的总部，我们可以调取总库的数据。”

“就是这个，我们可以调一下近两年内从外地来天海的通灵者人口。”

“如果某一部分人口，在某些地方或者用人单位集中的话...”

“那个或许就是咒杀师的公司。”

“姜副司！姜副司！”

“姜队！姜队！”

办公室门口，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叫声把办公室里休息的人都叫醒了，袁小希揉着眼睛爬起来，她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源明初三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怎么了？”姜厌舟皱了皱眉，这俩人咋咋呼呼地把一办公室的人叫醒让他感觉有些不爽。

“出事了。”

“有点东西，麻烦您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