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的车马。”
“气派不小,是个高官。”
“再高,能高过咱们国公府去?”
“那是老黄历,现在欸....”
“这话可就打住,再说下去,就该割舌头了。”
两个仆人吐一吐舌头,从长凳上站了起来,那边李康也拿来了拜帖。
“兵部的李尚书。”
其实,荣府这样的武勋出身,应该是认得李康的,但是呢,这门丁不认得。
十五的联系是普遍的,与之同理,十五的不联系,也是一种常情。
“老爷,兵部的李尚书来了。”
二老爷贾政不在,这一向忙着花天酒地的贾赦倒是在的。
“嗳,这事儿还是得在我的身上。”贾赦的言语中,既是无奈,又是自豪。
“大人,一向少见,尊母身体可还安康?”
李康道:“家母身体健康,我今天前来,是为了化解和尊府女婿的嫌隙。”
贾赦:“原来是他。”杨缓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仆人进去,回禀道:“杨大爷不在府上。”
李康愁着眉头:“这事儿可玩笑不得,我的心是诚的,赦公有什么就如实说来。”
李康怀疑是杨缓整他,怎么可能?他不辞辛劳,往荣府来,这杨缓就不在了荣府呢。
这李康的面子,贾赦还是要给的,让人让贾琏明白回话。
他也怕贾琏贪玩,到时候,事情不成,李康连他们家一起给一起恨上。
不一时,来人回避:“二爷说,李大人还不曾来的时候,杨大爷就知道他必然来,一早走了。”
贾赦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这可怪不得我了。
李康恨在心里:“这,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兵部尚书,这杨缓竟然如此的不给面子。”
也不知李康是第几个发誓要给杨缓一个教训的人了。
李康在这气得咬牙切齿——
不去了,惯得这个杨缓,大不了到时对簿公堂!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是他!
现在的李康就是在缸里放屁——纯在憋气。
贾赦请李康进来喝一杯茶,最后喝上了酒;l李公子在车里原本害怕,现在睡上了觉,鼾声香甜,宛若婴儿。
“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啊。”
李康叹一口气:“奈何,我命小福气薄,那孽子干的事儿,叫我怎么办?”
贾赦喝一口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拿起酒杯在嘴边嗅了嗅,“这酒好。”
“好不了。”李康道:“这杨缓这样子是不能善了。”
“未必,这孩子我知道,人不坏,想来此时还在气头。”
“那事情劳烦赦公与他说上一说。”
“前些日子,那黄胖子还与我说呢,说他的儿子在京营里受了不少的苦,那时我就笑话他,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说是将门子弟,如今既是咱们的孩子,我岂有不操心的道理?”
李康一听心领神会:“那就劳烦赦公了。”
此时,外头一声:“杨大爷来了。”贾赦知道杨缓来了,忙让人请来,李康缓一口气,等候杨缓。
杨缓进来,与贾赦作一个揖,并不理会李康,贾赦道:“你这岂是待客的道理?”
杨缓笑道:“李大人是来做什么客?是来庆祝琏二哥的生日不成?”
“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这事儿确实是他那儿子有些错处,你也不该如此,既知道她要来,为何还要走?”
听到这里,李康心里那无名火又烧将起来。
杨缓道:“实在是不回去不行。”
“你这那么不给李大人这个面子?”
李康听得身子有些发抖。
杨缓不紧不慢道:“圣旨,圣旨来了,我还敢不回去骂?总不让他们再来荣府宣旨,折腾人家不是?”
贾赦一时语塞,喝了几口茶。
你,你不早说?
李康这一腔怒火,也不知去何处宣泄了。
他仿佛感到自个儿的肺腑有被烫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