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年目送杨缓去后,把那蓝布人臭骂一通,他伤了,其余的人也不能好,同行的给他捅了这么一个篓子,都得打了个屁滚尿流。
······
“皇奶奶。”
“诶。”太上张皇后让太子坐到了塌边,对杨缓道:“今儿说个什么故事来听听,让咱们太子爷也听听,听听。”
杨缓就讲起了《聊斋》里面的《促织》。
太子对前面因为皇帝喜欢蛐蛐,导致乡民抓捕蛐蛐时候死人的戏码是毫不在意,故事嘛,但他听到“巨身修尾,青颈金翅”的说法,心里大喜,他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蛐蛐呢。
当听到这人的儿子,因为贪玩,把蛐蛐弄丢,母亲痛骂,父亲痛骂,父亲在井里发现儿子尸体,父母转怒为悲时,太上张皇后流了眼泪。
她想起了死去的爱子。
这横亘在她和崇仪帝面前的大山。
太上张皇后因为悲伤,让杨缓去园子里带太子。
鸟语啾啾,春暖花香。
太子便央着杨缓,说要找蛐蛐,不过这蛐蛐可不好找,好蛐蛐不会轻易挪窝的。
就跟好女人一样,容易上手的,那也容易走。
杨缓看着草地,他是真不好找蛐蛐,他只知道头大腿子粗的是好蛐蛐。
此时,太子的眼睛亮了:“嘿,你们的,手里拿什么呢?”
那小太监生得唇红齿白,手里正好拿着一个蛐蛐,太子问道:“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小太监随手一指,杨缓挠了挠头:“他们才从那个地方过来,怎么没瞧见这个好蛐蛐?”
太子问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小太监道:“爷爷。”
“你爷爷是谁?”
“不知道。”
太子笑了:“你还不知道你爷爷是谁?”
小太监左右看了看:“不让说,我爷爷是街上要饭的,不能说。”
“嗷。”太子点了点头,心想:“没想到这讨饭的人,竟也知道这东西。”
杨缓问道:“你是什么地方的?”
“我是新桥的。”
“你是哪个局的?”
太子爷想知道,到时候他可以把他调到身边来。
这小太监摇头道:“不知道。”
“真个是你糊涂,你是个太监,不知道自个儿归哪儿管?”太子忍不住笑了一句。
小太监睁大了眼睛:“我不是太监。”
“啊?”太子和杨缓相视,呼吸一滞,这宫里除了他们这样的皇亲国戚,就不能有男人进来。
这小太监竟然不是太监,那么....
“你怎么进来的?”
这人道:“有人把我送进来的,让我换上这个衣服。”
杨缓追问道:“哪个人?”
“说是奉了冯大人的命。”
冯千秋!
太子面有怒色,不想这冯千秋竟敢如此恣意妄为,杨缓则笑道:“那您不要把这句话跟别人说,到时候你回到外面,我还让你挑蛐蛐呢。”
那人道:“说话了?”
“必然,我一定找你,是不是新桥?”
“是,我叫六指黄。”
“你也就五个指头么。”
那小太监道:“是啊,可外头就那么传的。”
“我记住了,到时候我让你找蛐蛐。”
“好。”六指黄叶不想待在宫里,虽说在宫里能吃饱饭吧,可比不得外头自在。
这事儿杨缓可不敢瞒,马上报告给了崇仪帝,崇仪帝听了,是龙颜大怒,他眼睛一转,让杨缓去查这个案子。
杨缓道:‘这宫里的事,岂是臣一外姓人可以染指的,还请皇上另请高明。’
“戴权,他说你是高明呢。”
戴权笑道:“杨大人就不要取笑奴婢了,这件事,还非杨大人做不可。”
崇仪帝道:“杨缓,你方才是什么话,你我也是兄弟,谈什么外姓啊,1事关天家的尊严,办好了,朕恢复你们杨家的爵位,让你光宗耀祖。”
你就画饼吧,你就!
杨缓咬一咬牙,杨缓下跪道:“微臣领旨。”
这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