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如山,耸入云霄。
齐天大圣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踩藕丝步云履,扛金箍棒立于佛掌中。
佛主低头看他:“泼猴,你之失败,皆因你不懂万事万物规则之妙,阴阳相生之奥,只知一厢情愿肆意而行,所以飞不出吾之掌中佛国。
不过,佛讲圆满,你既不服,吾便再予你一次机会。
吾问你一简单问题,如你能答好,吾可代玉帝原谅你这次大闹天宫之过。”
“刚才如不是你使诈,俺老孙也不能着了你的道,当然不算!”
孙悟空号齐天大圣,会七十二般变化、各种本领,又大闹凌霄无人能敌,正意气风发时,岂能认输!
“俺老孙自小就聪明伶俐,悟性奇高,岂是你一简单问题能难倒的!
你随便问,即使耍赖问无解问题俺也不怕!”
孙悟空眼珠一转耍滑的说道。
佛主笑着摇摇头,不在意孙悟空的滑头与激将法,庄严问道:“何为佛?”
悟空听后挠了挠脑袋,眼睛一转放肆的笑了起来,金箍棒一点,一字一顿:“佛是个屁!哈哈哈!”
可能觉得自己回答的很精彩,他说完还高兴的双手不断的交叉挥舞。
佛主闻言面沉似水,“泼猴桀骜不驯,吾再予你一机会,你可悔悟再答!”
孙悟空可不管那套,“俺老孙答的很好,何来悔悟?桀骜不驯,乃汝之砒霜,但与俺而言,乃俺之蜜饯!”
他坚定的答道。
“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此乃万古不变之法则。”
佛主不再犹豫,翻转手掌。
佛掌似国,盖压天地。
……
马路上汽车一辆辆呼啸而过。
孙元宝和马建国一人拿着一份刚买来的煎饼果子,蹲在离煎饼果子摊不远的地方吃着煎饼果子。
马建国四十多岁,相貌普通,有啤酒肚,穿着一件红配绿花棉袄。
“宝哥,你说人家为什么那么有钱?你看这车一辆一辆的,便宜的十多万,贵的几百万,咋那么有钱,咋赚的?”
孙元宝也四十多岁,五官端正,皮肤微黑,也穿了一件红配绿花棉袄,虽然人看着有点沧桑,但从模样底子上看,年轻时应该长的挺帅。
“我哪知道!”孙元宝吃了口煎饼果子,“都说没钱,但出门还都有车!你要说是他们自己赚的吧,我不太相信,我觉得赚钱很难,反正我现在是买不起车!”
他老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躁动之意,像只猴子似的随时都想蹦出来。
究竟是源于身体里多年压抑的本能,还是对过往的不甘心,他不知道。
他只是模糊的有一种认知——想要改变,却又被各种事情束缚、纠缠,最后深埋在身体里。
“新车买不起,就买二手车。你驾驶证都考下来好几年了,别浪费啊。”
马建国煎饼果子吃的挺快,说话的功夫已经吃了一半。
“养车如养儿,天天都得花钱。我一个农民,养一个儿子把他供上大学就够难的了,再同时养车那就是找罪受。我想等小龙大学毕业后再看看。”
“宝哥,你这么想不对。就像我们许多人都对现实不满意,想要改变现状,但现实是我们都今天拖,明天拖,一日复一日的拖,光有想法没有行动,原来啥样,现在还啥样。
就像你说你要买车,今天因为这个理由拖,明天又说等到儿子大学毕业再说,结果喊了好几年,到现在也没车。
如果当时不拖,直接买了车,虽然那样会难点,但是你现在已经开上了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孙元宝点点头,没说话,两人默默的吃着午饭——煎饼果子。
“吃完了,气也透完了,上车吧!”
孙元宝把马建国和自己吃煎饼果子剩下的塑料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扔完垃圾,他上了路边一辆黑色桑塔纳。
马建国看他上车后说道:“多亏从马年那借来这辆桑塔纳,要是没有车,咱俩守在这两天,人就废了!”
此时刚到3月份,北方夜晚温度有时还会在0℃以下,所以晚上会非常冷。
“辛苦你了!今天最后一天,如果还堵不到小村,晚上咱们就走,这样后半夜还能到家。”孙元宝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马建国,“你累了就到后面躺着,现在我盯着就行。”
说完,他转头盯着马路对面的胡同口,那里是孙小村母亲住的地方,他们蹲守在这就为了看孙小村能不能回他母亲这里。
一下午枯燥的等待,人依然没有等到。
“不等了,估计等也等不到。”
到了晚上九点,孙元宝没有废话,打火启动汽车,载着马建国回家。
路过一个还在营业的饭店,两人下了车,点了锅包肉、孜然鸡心、尖椒干豆腐三样菜,又要了一二碗米饭和两瓶啤酒。
两人都穿着大花棉袄,十分的显眼,一进饭店,食客就全都往他们身上瞧。
“这是不是有点花?”孙元宝看了下衣服不确定的问道。
“花什么花?这叫传统知道不?白给你的你穿着就得了,这不比你的旧棉袄好?”
马建国不乐意了,这两件花棉袄都是他媳妇做的,他非常喜欢,如果不是因为跟孙元宝关系好,也不会给他一件。
“你真不喝?”他开了瓶啤酒问。
“还得开夜车,我不喝了,你自己喝吧。”孙元宝拒绝。
不一会儿,菜饭都上来了,两人开始吃饭。
“你说小村也是的,动迁款下来他拿了钱就跑,之前欠的债也一点不还,这可把人坑苦了。”马建国喝了酒,为孙元宝鸣不平。
孙元宝和孙小村是同父异母兄弟,他父母离婚后,他跟母亲在农村住,他父亲在城里住,后来他父亲又再婚生了个儿子,就是孙元宝今天要找的弟弟孙小村。
“是啊,这帮债主找不到他还给我打电话,跟我有关系吗?钱也不是我借的,我也不可能替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