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真是无趣。”舌头自顾自地灌酒。长安那趟的报酬，平分之后，足够他潇洒半年了。

良不像舌头，除开日常住行花销，就只有保养刀具，一把短刀，一把长刀。

没有喝酒的习惯，酒能麻痹他的神经，但也会让他握不住刀。

良没有再理会舌头，独自前往小院，练刀。

良和舌头属盗匪，舌头快没钱了就会出去找羊，若是盗匪多了，便会带上良。

尹三那有活了便接活，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良不像舌头那样，反倒存下不少银子。

......

“良，你和我们没有区别！”

“假清高的家伙！”

又来了，良再次被拖入了那个梦魇，那个不断重复的噩梦，它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下雨了。梦境中的雨，悄无声息地降临，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水面上，尸体堆积成的小堆，高出水面一尺，四周飘散着各种头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害怕、惊愕。

这些失去生命的头颅，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尸堆上站着的那个人。

良看到了自己，就站在那尸堆的顶端，雨水混合着血水，从他的身上潺潺流下，却无法冲洗掉他身上的血迹。

水面下的阴影，像是潜伏的怪兽，诉说着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更深的黑暗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

水面上荡起点点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仿佛是死神的轻语，又似是亡魂的哀嚎。

良猛地从床上惊醒，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疼痛不已。

他知道，这些梦魇是他的过去，是他无法逃避的现实。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一切，但现在他明白，那些记忆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他永远的枷锁，将会越陷越深。

天色渐亮，晨钟敲响，良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独自一人走在华州的街道上，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

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小贩们开始叫卖，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他的内心，却没有因为新的一天而有所改变。

他的心，依旧被那些梦魇所困扰，依旧在黑暗中挣扎。

梦魇在提醒他，他所杀死的人不该忘记！不能忘记！

这些人都是良杀的，由于过去的冲击，他都忘了。

唯有梦魇，死死记住，时不时得提醒他。

良长叹一声，梦魇的让他暂时想起过去，这个状态下的他，想起了一切，短暂的清醒。

这个状态下的他，可以回想起一切，并且可以将其关联起来，做出多种假设。

只是现在，他没有需要思考的事情，渐渐的，忘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