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酒气四溢，饭菜飘香。席间众人自然是推杯换盏，不亦乐乎。喝到最后，更是闲话家常，聊聊坊间趣事。甚至还笑谈起小翠的终身大事来。

不免有人把矛头指向陈长生，陈员外只有笑笑，并未做声。却也没有当场反对，似也在思量，反而是执着于疯乞丐。

只道是前日疏忽，让道长受了风寒。万般叮嘱，今后定要去那客房歇息。

疯乞丐却拒绝了，说是习惯了风餐露宿。天为床，地为被。不甚有那么讲究，反而与大道亲近。

众人也不关心什么大道小道。管他甚么道，能过则过，不能过拉倒。地里田间，哪里不是道？

只是赞叹疯乞丐本领，山里夜晚可是极其寒冷。尽管在院中，一幅薄衫，不是寻常人等能度之。

陈员外并不敢依他所言，反而在院中点了篝火，备了毛毯。就连那躺椅上，也铺上了皮毛。

疯乞丐也不介意，世人以俗眼看我，我便还以世俗。

倒是众人见院中篝火，吃完饭也聚在院里聊天。

席间吵闹，如今坐得开来，另有一番风情。而有人继续说起那趣事，听得孩童们津津有味。却是有些个老烟枪，烟瘾难耐，在人群中吧嗒起来，惹得孩童们烦恼。

只是陈长生不受影响，吐纳法已经初步形成记忆。虽未到只抽取天地灵气。但想不吸那烟气，烟气就进不了鼻。

阔谈了大半夜，孩童们渐渐趴在父母腿上睡去。劳作一日，大人们也有些疲累。于是纷纷打道回府了。

渐渐的，又只留疯乞丐一人。其毫无困意，只不住的饮酒，看起来有些孤寂。

约莫到了时间，陈长生这才从房间里摸出来。早前被陈员外劝进屋里，并未在院内久留。

“师父……”陈长生来到疯乞丐身边，轻叫了声，只因其正在闭目养神，不知是否入眠。

“你来啦……”疯乞丐睁开双眼，坐起身来，眼神中有些许落寞。

“嘻嘻，师父有言，徒儿万不敢相忘。”陈长生以为疯乞丐疲倦，赶紧上前为其捏肩，讨好道。

疯乞丐笑笑，享受了一会儿，这才悠悠说来：

“这第一步，你已约莫探到了。为师这就教你第二步。”

“这第二步，就是要聚气。”疯乞丐指着陈长生肚子：

“这脐下三寸，便是聚气之所。”

“聚什么气？”陈长生一脸茫然。

“自然是天地灵气，原本这天地间，只有灵气。后来滋生万物，反而灵气淡薄了。寻常人等呼吸，也常有吸入灵气。却是无道法，灵气过而不入。本来吸一口，能管月余。如今却只能频繁呼吸了。”

疯乞丐轻轻地说道，道出天地隐秘。

“哦。”陈长生似懂非懂，又顺着肚脐眼朝裆下摸去……

“哎……”疯乞丐笑笑，赶紧制止了陈长生：

“为师所言三寸，乃是成年人之。你尚且年幼，诺，三指足够。”疯乞丐用三根手指在陈长生肚脐下比了比。

陈长生会意，用心感受。很快，就感应到了一丝。不由得惊喜：“难道我真的是天才？”

疯乞丐鄙夷：“休要高兴得太早，聚气之时，还要学会观气。心神留存其上，引导至四肢百骸，从内而窥。待到能内视己身，再言天才吧。”

陈长生忘了疯乞丐有他心通，所想皆所闻。心底所想，自然是展露无疑。羞红了小脸，道了句：“徒儿明白。”便匆匆离去了。

疯乞丐笑笑，也很期待。当初他可是花费了半年光景，已经是族中天才了。如今这陈长生，能妖孽到何种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