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盘坐若隐若现的萱草纹络中,细细感知其中流转的岁月气息。
熟悉,温暖,又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未来和过去交织的奇妙拉扯感。
“都安排妥当了,咱们要出发吗?”秦九低声问道,惊扰了徐然的思绪。
徐然抬抬头,目视破碎山峦,“你们同拜月教争斗有些年头了吧?”
“对,有几年了,双方互有胜负。”
“这期间立耳教在做什么?”徐然扭头问道,立耳山乃是南禺国教主坛,这点骚乱没道理不加干涉。
“外忧内患,同大玄差不了多少,对内解决不了的事,就靠对外的战争来解决,打一场,就有出路了。”
徐然蠕动身子,向前方前行,没再言语。
战争是无路可走时,最佳的洗牌方式,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轰隆隆!
山脉植被在触手碾压下四散开来,劲松连根拔起,徐然所过之处,皆是粘稠滑润的痕迹。
拜月教总坛就在立耳山东侧山峦的地心,为了应对方圆教的天鳌,五大长老各持一坛,请了世人口中的五仙。
徐然才迈过一座山头,便见拜月教徒神情凝重的守在山头,手中法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山谷狂风呼啸,吹得众人衣袂飘飘。
教徒聚众山头,看起来形同微粒,这架势算不上磅礴大气,徐然甚至没有感觉到临战前的压抑。
他扫视五座山头,挑了挑眉,“就这?”
“他们嘴里喊的五仙呢?”
“南禺巫毒秘术冠绝天下,你们居然用这种毫无水平的御妖术斗法?”
秦九尴尬笑了笑,“少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谈话之际,拜月教的教主踩踏一只恶蛟飞了上来。
“你们这些信奉天圆地方的异端,是时候···”
啪!
话音未落,那高额头的秃顶脑袋瞬间从空中坠落了。
“开战前的骂战就省了,直接来吧。”徐然勾指一弹,几只人皮鬼飞了回来。
秦九脑子转了许久,才知道这中间有一段岁月被短暂停滞了。
他颇为忌惮的远离了身旁少年。
这个新认的东家,对破碎道谴的运用,要远超依附天鳌的自己。
嘶嘶嘶!
无了主的恶蛟鳞片闪烁寒光,一双尖牙毫不收敛的暴露怒气,长尾横扫之处,山石破碎,树木倒伏。
眼见血盆大口撕咬过来,天鳌巨壳钻出的触手猛地一掠,抽打在恶蛟三角形的黑头之上。
狭长身躯重重砸向一处山头,轰然倒塌的山体崩裂声中,掺杂了拜月教徒哭天喊地的哀嚎。
“师兄,这恶蛟不成气候,比祸殃掀起的蛟龙走水之灾差多了。”爬伏徐然后背的茯苓探探头,飞至恶蛟身旁。
那畜生已然生机断绝。
“你和太阴庙的赤耳打过照面了?”
“啊?”秦九匪夷所思地摇摇头,这中间并无他人,也不知道徐然在和谁说话。
“我不认识那啥啥的···是祸殃掌道吗?”他不解问道。
“赤耳追杀过我。”茯苓心有余悸地说道,“西南一个陌生的地方神祇帮我逃走了。”
“行,这笔账记下了,回头和祂一块算。”徐然说道,见四方天地黑雾弥漫,有什么东西在黑云中穿梭行进。
秦九藏进了龟壳中的缝隙,“叶少主,那五个东西就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