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婵看着院中欢笑的众人,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二三日间秦峻遵守了与自己的君子协定,每日里睡在一层,不曾与自己同房。
二人之间虽有交流,但多是日常交谈,平淡如水。
虽然不曾过问,但她知道秦峻昨日已托人前往庐江,帮自己探听表兄的消息。
这也许是自己最后的倔强了罢,杜婵想,院中那个与孩童女子不断嬉笑打闹的男人也在尽力帮助自己实现愿望,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呢。
秦峻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欣赏着那丽人的绝美面庞,反正她是自己的妻,自己看上两眼也是天经地义,权当作帮她探听消息收取的利息就是。
杜婵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些什么,可是秦峻的目光中没有一丝邪念,满满都是对于美好景象的赞赏之意,便只好挑眉瞪了他一眼,将窗子关上,不让他看。
此时院门处传来福伯苍老的声音:
“郎君,主公遣人求见。”
秦峻只好将手中的小小人儿放下,起身向宅门处行去。
照理来说,自己回下邳后的诸般流程皆已办妥,剩下的便是等待着高顺率余部回军后,与此番大战的有功之将一齐接受吕布的召见便是。
如此想来,当是高顺已经到达下邳城了?
两个奴婢为他打开大门,只见一个身背令旗的小校正拘谨地站在门廊下,眼见秦峻出来,忙不迭地向他行礼。
看着颇为面熟,秦峻在记忆中搜寻一番,才认出此人来。
这竟然是自己以前作亲卫时的下属,名唤廉宪的,往日里与自己相处颇为随意,不想此时竟如此卑下。
秦峻还礼毕,才询问这廉宪的来意,谁知廉宪居然带来了吕布的口信,让自己跟着廉宪去见他,说是有事相询。
秦峻也不敢怠慢,虽说他极为厌恶吕布的种种作为,但此时他还是吕布的下属,受吕布节制,自然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便吩咐福伯给廉宪倒些水喝,自己去换身得体的装束,廉宪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他立即上马。
秦峻大疑,他曾经也客串过吕布的传令使者,即便是火烧眉头的大事,也少见如此急迫的召见,此刻如此紧急,难不成是什么军情?
他悄悄询问廉宪,到底是何等大事,竟要他火速应召。
廉宪曾是秦峻下属,二人关系向来不错。
此时便向四周张望一二,悄声对秦峻道,此番实乃主公密召,乃主公近日来唯一一次发出的军令。
去晚了怕是主公又将沉溺于酒色之中,不理政事了。
多少令人有些无语,原来是吕布百忙之中想起了自己这个暗中的监军,要唤自己去陈述军情。
秦峻不由得对吕布沉溺酒色的程度大感意外,要知道,作为马上作战的武夫,平日里是要极为注重自己的身体保养的。
不说像自己那般终日打熬气力,就似刘备那般,终日四处奔逃,大腿上也不见肥肉。
秦峻再次来到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州府面前,廉宪不等通传,便径直拉着他直奔内院。
秦峻惊讶地发现,他对这座府邸好像有些熟悉,原来是前身在担当亲卫时,竟然能够在除后宅外的任何区域行走。
这座府邸中本身也有许多与他同属亲卫的熟人在值守,此刻见他入内,皆是颇有默契地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