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小声交流,圆嗔听不真切,但预感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于是大声的挣扎呼叫,但惊讶的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突然,房间内亮如白昼,有一台很大的仪器从墙边缓缓滑动过来将圆嗔头部以下的躯体全部笼罩起来,一双金属钳子从前部伸出夹住了他的头颅,两个耳朵的触感十分冰冷。
然后圆嗔就听见了蜂鸣般的声响,像是齿轮在飞速转动,那名持蜡烛台的白衣人靠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那双栗色的瞳孔让他印象深刻,而手中的物件微微晃动,泛着寒光。
圆嗔这才意识到,那物件不是蜡烛台,而是一种造型很奇特的长杆钻头,随即,钻头的尖端刺入了他的头顶。
颅骨碎裂的感觉就像天穹崩塌,逼真而恐怖,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占据了他意识的全部,但数息时间后,圆嗔居然又清醒了,只感觉有东西在脑袋里活动,钻来钻去的,那种惊悚简直无法描述……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圆嗔每次梦醒后都会下意识地摸一下头顶,在戒疤的中央,的确有一个绿豆大的凹陷。
“后来,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五峰镇附近了,下山时随身携带的物件一样不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回到山门。”
圆嗔说完这一段,心有余悸,眼神里那种惊慌不安是难以作假的。
明华垂目沉思,祖荣光则道,“这段缺失的记忆,应该是有人对你的身体动了手脚,有必要进行一次特别的身体检查来确定。”
“你认为如何动这手脚?”
“在颅腔内植入异物,比如芯片。”祖荣光伸手指了指脑袋,“我猜想圆嗔的噩梦也缘由于此。”
“但是,圆嗔在水镜寺时便有了心魔,在时间上对不上。”
“那倒未必,可能很早就被植入什么东西了,后来需要调整、改变,就干脆再来一把,也未可知啊。”
明华点点头,祖荣光的假设不是没有可能,他虽然对芯片这种新玩意儿不是太了解,但知道开颅手术,也明白对一个人进行精神控制有很多办法,现在的科技手段可能更为直接和蛮横。
“我一直在求证他们如此行事的动机,赵磊和另一位同事给了我很多启发,总算有了一个粗浅的模样,我认为无论圆嗔,还是一直在逃的赵东阳,拟或是更多失踪的尸体,他们都是实验品,在验证一个极富野心的猜想,是不是存在另一个和我们类似的世界,他们想找到它。”
“唔,赵磊和你的那位同事很有能力,与老衲感受到的实际情况非常接近了。”
到了这种时候,明华用不着再隐瞒,把明通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在塔林里偶遇赵磊,又如何走出塔林,去了黑墨崖发现明觉的尸骸的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祖荣光越听,眼睛越明亮,而圆嗔越听,嘴巴就张的越大,在他朴素的认知,赖以为家的五峰寺,那些可敬的师长、师兄弟们忽然变得陌生而又冰冷和遥不可及,而他自己,则是个实验品?!
“圆嗔,你莫要有太多想法,事情的发生不怪你,你只是无辜被卷入。之所以一直让你在这里旁听,是希望你作为局中人,把那些可能遗忘的、疏漏的所有细节尽可能的找出来,告诉我,这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圆嗔发着愣,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明华说什么。
“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时间宝贵,既然智远已经进入塔林,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穷尽一切办法阻止他,我赞同你的意见,先找明通和赵东阳,有必要让我的另一个同事张旭杨来一趟,他也有很多线索和想法,大家沟通一下。”
“如此甚好。”明华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