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一觉睡到早晨六点多,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好像是李义诚抱着孩子微笑地看着她。这是多美的图画,他微微地笑着,不同她说什么话。而她觉得,为了这个,她已等待得很久了。
小清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愕然抬头,背脊一耸,灵光一炸,大叫一声。
“残灯无焰影萋萋,灵飞魄散惊坐起,笑颜冷森人不见,呼星召魂谢豹啼。”小清仔细盯着李义诚看,惊恐地用手摸了摸李义诚微笑的脸,温暖真实。
小清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李义诚,哭着说道:“义诚哥,你真的没有死。我就说你会回来的,你不会抛下我和孩子不管我们的。”
“我每天都做和你在一起的梦,我跟西木和北辰说你晚上在我床边看着我,还亲了我的额头,他们偏不信,说那是我的幻觉……。”
李义诚心冷如水,冰冷如玉、木人石心地说:“他们说的没错,那是你的幻觉。”
小清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跑到了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地问道:“义诚哥,我睡觉的样子是不是可丑了?你回来怎么不叫醒我啊?”
李义诚听到小清这样说,满不在乎,漠然置之,没有回答。
小清又问:“你的遗书和骨灰是怎么回事?”
李义诚漠不关心、闭明塞聪,简单地应付道:“不得已,遗书是我执行危险任务之前写好交给组织的,这是惯例。”
李义诚复活,让小清的内心,一下活泛了起来,她抬头向天祷告,上帝啊,请静静地听,我的心,我的生命,都因为你的恩情,复活而动情,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跟着好消息,唱歌给你听。
听!那流水的声音,欢欢泠泠,多么动听,是我复活的爱情,在对你求爱的深情。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请求你的脚丫,快快停下,你愿意爱我吗?你肯抱起水里瘸足的青蛙?和我一起将它带回家。我在声泪俱下,已经没有办法,镇定的回答,这真挚的情话。
小清听见了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在沙漠中摇曳。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治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呼吸的枷锁,乐此不疲,饮风解渴。
小清边激动地祷告,边娇嗔地埋怨这个突然复活的男人。
“义诚哥,生死能这么儿戏吗?我们每个人都为你心痛悲伤。”
“我看你活得很滋润,除了性感美艳,就是勾人魂魄。”
李义诚抱着孩子进了洗漱间,轻浮蔑视、浮浪不经,一只撩花探春的大手摸着小清弹性光润、年轻活力的身体,一双春色迷离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的小美女。
小清看到李义诚这个举动神情,忧思在她的心里无法平静,晨色来临,童话世界不再寂静,仿佛虎出山林。
他们曾经,两隔的生命,如横越的大海,他们只能相聚在,这一条小船上等待,重生的黎明。难道真要等到死的时间,他们便,到了岸,各去各的世界,不再埋怨。
小清被李义诚莫名其妙的话,搞得罔知所措、心中无数、思懿烦乱,忧伤地看着男人,不解地喃喃自语。
“你这样理解我吗?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你希望我像个悲情的怨妇一样吗?可我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我跟小李想都要躲在五楼隐藏我们的身份。”
李义诚毫无顾忌,任意妄为地讲道:“你这样滥情的女人,贪得无厌,还想要名分?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答应过要等着我。”
小清被李义诚粗鄙狂妄的话语,伤到了骨髓,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复活的男人,一时无语惊愕,这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义诚哥吗。
“等候是一生最初的苍老,即便这样,你也没有给我等候的机会。你是想让我‘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李义诚继续肆行无忌,恣意横行。
“别给我咬文嚼字,假斯文,你就不能像杨青一样抱着我亲吗?”
“什么?你已经见过杨青,才来见这一家人,你竟然喜欢那样的女人,竟然喜欢无脑的杨青,你还是我认识的义诚哥吗。”
李义诚无所忌惮地吼道:“我希望你跟杨青一样简单,见到我抱着亲,缠腻我,离不开我,而不是这样,一见面就给我讲什么大道理。”
“我们不一样,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琴棋书画,铿锵玫瑰,我没生孩子之前可以缠腻你,离不开你,但我现在做不到。”
李义诚看着眼泪在小清的眼眶里打转,搂着小清的肩膀哄道:“我是爱你的。”
“有多少我爱你,变成了对不起。我年少的时候,你嘲笑我傻,我现在成熟了,你又向往年少时的我。我永远跟不上你的节奏。”
李义诚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用另外一只大长胳膊抱住小清,亲吻小清的额头。
“我们11个月才见面,不要跟我吵,这样对孩子不好。”
小清将头埋在李义诚的怀里,思忖他们之间这是怎么了,本该是小别胜新婚的温馨浪漫,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辱骂争吵。小清一直反复揣摩着李义诚见到她后,说的每句粗鄙的话语,李义诚还是对她跟北辰的事耿耿于怀,根本没有原谅她。李义诚之前说的原谅,不是发自内心真的原谅,而是不想失去她,唯有假装原谅,继续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