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思忖,十一个月,她长大了,本以为李义诚将看到她成长的疤痕,知道她曾经受过伤,也曾经痊愈。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但是小清愿做叶的事业,她在白湖别苑谦逊地、专心地垂着绿荫。可这一切,李义诚都没有看到。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小清像时钟一样,模仿它,却只有变化,而没有财富。她在李义诚的生命里,丢失的时间去哪了,仿佛一个小小的漂泊者,没有留下,她的足迹在李义诚的世界里。她终于学会一个人做梦,只是梦里不再有他。
小清卑微的想着,她在怀孕的时候确实做了对不起李义诚的事,她不想再给自己找理由,她想体面地离开这个男人。“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义诚哥,爱上你不是错,错的是,我没让你爱上我。”
“不是我不爱你,只是不肯定,这爱是不是正确。”
“不希望你是因为寂寞而错爱了我,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离开。”
“你认为我错爱了你?我的后半生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我们可以彼此相爱,却注定不能相守。”
“那也好过,寂寞一生。”
“不想再这样下去,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孩子,家庭。”
“孩子我们已经有了,这就是我们的家庭。”
“你能允许在外人面前,承认孩子是我的吗?我想让小李想喊我妈妈。当青春谢幕了,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的伤,也曾经痊愈。”
李义诚沉默了,成了答案最好的诠释,潜在落寞之后的孤寂,凝成微漠的悲哀,而今他们的风景已经枯竭,留下阵阵怅惘,和一道道疤痕。
小清开始正视自己对李义诚的背叛,当初的背叛是一种勇气,又是一时的冲动,现在承认自己的背叛则需要一种更大的勇气,不只需要有足够的勇敢。需要她承担背叛的后果,承担背叛之后的心理折磨,需要她用时间来将撕裂的伤口缝合,将她对李义诚的伤害弥合。她不再饥渴,也不再取舍,李义诚对她的挚爱和原谅已经不值得,她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
虽然有时静夜想想,也会黯然流下泪来,但那些泪水,在一个新的春天来临时,往往成为最好的肥料。小清心想,李义诚既然喜欢她18岁时傻傻的样子,那就给他好了,权当是滋养爱情的土壤。
想到这小清不再纠结,不再想那些烧脑的绕口令,仰起脸仔细地打量着李义诚,用手抚摸男人的脸庞,惊奇稚嫩地问道:“义诚哥,你整容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年轻。”
李义诚看着可爱傻气的小清,移除了严肃的表情,换上了和蔼可亲的面容,笑着解释。
“我一个男人整什么容,公司新产品升级后,通过了临床试验,效果不错,以后不担心衰老变形,能将四十岁的容颜一直保持到寿终正寝。”
小清继续认真稀奇地摸着李义诚的脸,担心地说道:“你长生不老,我怎么办啊?”
李义诚大笑道:“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就是延缓衰老罢了。不过诚和生物公司正在研发的一项新技术,预计会在2050年上市,到时候可能会让人类的寿命延长到两百岁,而且老年的生活质量会大幅提高。”
“真的吗?那时我才四十多岁,我也能打那个针剂吗?”
“当然。我想让你永葆青春,活力四射。”
小清看到李义诚的手背上有一些伤疤,问道:“义诚哥,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弄的?”
李义诚想到那天小清和北辰背叛他的事,无所谓地说:“没事,我们身上有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这时李义诚怀里的小家伙醒了,睁开圆圆的黑眼睛盯着李义诚看,小家伙感觉抱他的人不是自己的妈妈,就瘪着嘴要哭。
小清从李义诚的怀里接过孩子温柔地说道:“我们的小想想醒了,是不是想吃奶了?”
李义诚把小清连同孩子一起抱到了大床上,小清刚聊起衣襟,小家伙一口就将母乳含到了嘴里,用力地吮吸着妈妈的乳汁。
李义诚趴到小清的旁边,小家伙好像知道有个人跟他抢饭吃,不停地踢着小腿,李义诚用嘴叼着小家伙的小脚丫,小家伙踢腾地更欢实了,边吃着奶,边咧了咧嘴角坏笑。小清看着孩子和李义诚和谐温馨的互动,也被这父子俩逗地咯咯地笑。
摇篮里的妙儿也醒了,哭着要吃奶,小清把吃饱了的小李想放到了床上,开始喂妙儿。妙儿没有小李想那么大的劲头,小清感觉舒服一些,亲了一口妙儿的小脸蛋。
李义诚笑着说道:“我看你更亲小北家的孩子,对我儿子一般。你这妈当的偏心。”
“你儿子太调皮,劲头又大,经常弄疼我。妙儿多乖,柔柔的,轻轻的。我就是喜欢妙儿,不喜欢你那土匪儿子。”
李义诚一把搂过小清,想要亲热,小清推着李义诚委婉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