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梧亭思忖些时,才缓缓道:“具体不能得知,父亲只让我将她送去了西南边一处名叫浮紫城的地方,未曾入城门,便有人来接应,因此你若是要寻,尽管往那处去寻就好。”
虽不曾打听出具体位置,却好赖得了一处方向,谢梨安久久难安的心多少得了一丝安慰。
“公子,在下喊你出来,还有一事想叮嘱与你。”萧梧亭倏然低声道,“那鹤林王虽面相温和,却并非善茬,公子言语之间需多加谨慎,恐妨将他惹恼,日后要将你报复。”
谢梨安听罢蹙眉不语,想来他也是在皇家贵族间穿梭的交际人,刚刚却一时乱了阵脚,原以为无有大事,却连萧梧亭也看出了异样,想来果真是将他惹恼了。因此谢道:
:“萧兄所言,谢梨安这里记下了。”
萧梧亭再不多说什么,恐怕父亲生疑,便先一步回去了。谢梨安不久之后跟上,兀自坐回位置。
待浣莲儿又一曲终了,谢梨安趁着喝彩之时,把酒与鹤林王道:“王爷原来于此,谢梨安还不曾敬你一杯。我不曾经过什么大事,故而不会说话,恐惹恼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说罢一饮而尽。
鹤林王听罢一愣,亦举杯来,却不曾饮,只笑道:“我瞧你可不似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是追随皇兄的人,自比寻常公子更会说谈一些,怎么会最笨呢?怕是……你心里看不起我,因而不愿与我说些知心话。”
谢梨安一听便慌张起来,他继而垂下眼道:“王爷这话可真真折煞与我,我不过是平头百姓,又哪里有那个胆子看不起王爷?这话若是真说了出去,别人还以为王爷是什么没本事的人!”
鹤林王听罢此话,顿时煞白了脸,摆了摆手作罢了。
又各自默然饮了几杯,鹤林王作无事状笑问道:“谢公子几时预备要走?”
那谢梨安也不曾客气,起身回道:“若是萧老爷肯放人,谢梨安今日便要走。”
萧景愁登时气得脸红,却又碍于鹤林王面子,才狠狠灌了一杯酒将心中的火压了下来。
鹤林王见罢好笑,又道:“那样急做甚么,索性等几天,我这里闲够了便也回去,你我同路也不寂寞。这会子大家正高兴,你偏要摆着一张脸说什么走不走的,岂不是扫我们的兴?”
谢梨安竟不曾反驳什么,只应声道:“全听王爷的。”
鹤林王笑道:“你这人我是愈发觉得有趣了,不如同我坐得近一些,我也好与你聊上一聊。”
诗云:
世网挂士如蛛丝,大不及取小缀之。
宜乎倜傥不低敛,醉脚踏倒青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