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顿住,“你缘何如此肯定?”
梁瑞思看着他,“那你为何怀疑是他?”
两人相视一眼,梁瑞思点点头,“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如果我真的找不到那些人的话,何不让他们来找我呢!”
“哦?”
“我想那些人也绝不会放过我与何恒永,终会对上的,现在大家都在暗处,谁也找不着谁……”梁瑞思顿了一下,轻笑一声,“有人告诉我,打破固有的平衡,或许会找到另外的一条出路!”
厉青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得有理,是你朋友?”
梁瑞思笑笑,“或许吧!”
不知怎的,厉青就突然想起了温博书,他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正要开口问,就听一阵锣鼓声由远及近,热闹得紧,很多人都凑了上去,厉青一愣,“殿试放榜,状元游街!”
梁瑞思这才了然点点头,往那边望了望,果然见一队人马被簇拥着过来,最前一人,身穿状元服,头戴状元帽,骑着马,正对两边看热闹的百姓示意。即使隔得还有些远,梁瑞思也依旧认出那是温博书,他果然高中了!
温博书也看到了她,整条街只有她跟厉青无动于衷,想不注意都难。梁瑞思心叹,无怪乎何恒永对他那么推崇,想他温博书只是一乡野来的穷酸书生,没有任何门路却依旧高中,想必是有真才学!
于是她向他高举茶杯,微微一笑,表示祝贺。温博书也向她点头示意,目光掠过厉青时顿了一下,继续缓缓向前行。
厉青见梁瑞思久久才放下茶杯,犹豫了许久,才试探地问,“你想不想知道今年的试题?”
梁瑞思抬眼看他,轻轻皱眉,“这好像是文官才会知道的事情吧,你不是武官吗!”
厉青但笑不语,梁瑞思眉头更深,她想起刚才温博书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此刻又有厉青的试探,她不由眉头更深,“怎么?”
厉青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梁瑞思喝了最后一杯茶,“什么意思?”
厉青再次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愿挑拨,也无意插手……”
梁瑞思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厉大人既然想要撇清关系,我梁某人断不会阻拦,希望近日来与我的相处,没有辱没了厉大人的身份……”说完便再不搭理,径直离去。
另一边,皇帝正批阅着奏折,身后老太监冯榆林一直候着,见到时间久了,便命人换了杯热茶,“皇上,喝口茶歇歇吧!”
皇帝顿了顿,却见冯榆林一直端着茶杯,久久,才叹了口气,放下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长长舒了口气,想了一下,对冯榆林道:“冯榆林,大学士怎么说来着?”
冯榆林当即躬身,“回皇上的话,刘大人说‘适合为官,但不适合做官’!”
皇帝点点头,“明天就要任命这金科状元了,哪里合适呢?”
皇帝沉吟着,却始终没有满意的答案,后来一叹气,“真是棘手啊!”
他放下茶杯,“对了,最近张越宁怎么样,月语还有没有经常出宫去找他?”
冯榆林躬身,“皇上,张公子近日来一直随太尉大人办事,据说十分得力,过几日,太尉大人恐怕要为张公子请官了……至于公主嘛,偶有外出,不过做了些伪装,倒无伤大雅,不过张公子忙于公务,有些疏忽了公主,这公主啊,就找了小爷的麻烦,说小爷不学无术,硬是拉着小爷找了夫子去学学识去了……”
皇帝失笑摇头,冯榆林也笑,“也只有厉大人在的时候,公主才会有所收敛。”
皇帝的笑意缓缓消失,“厉青哪……”
“是,厉大人因为穆将军的关系,难免会有来往!”
皇帝眯起双眼,“龚义!”
皇帝叫了一个名字,便有人回答:“卑职在。”
冯榆林退后半步,候在一旁,可此间除他二人外再无第三人,皇帝问:“情况如何?”
龚义答:“回皇上的话,康德城出现了一侠盗,怀疑是从安昌赶来的人,而那些人,也都赶往康德城了……”
皇帝眼前一亮,“康德城太守年事已高,正是需要一个得力助手的时候。”
冯榆林脸色一变,“皇上!”
皇帝伸手制止了他的话,“这正是验证他答卷上内容的时候,也是验证他适不适合做官的时刻!”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历来的金科状元都是从小官,闲官做起,这,已经是给他很高的优待了!”
“可是……”
“你不必多言。”皇帝那了一个新的奏折,蘸墨写了起来,冯榆林轻轻一叹气,不再多言。
久久,皇帝放下了笔,端详了一会儿,最终盖上印章,他看着那封奏折,“只可惜,这场大戏,不是在京城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