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确实,重八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搞懂的,重八会说:我有这么容易被你搞懂?你上网查查关键字眼“洪武大帝”了解一下?
天文历法发展来到明朝这,突然被逼进一条死胡同。负面后果很严重,导致后来一百多年后,明孝宗突然发现不对劲,想把政策放松——
“命征山林隐逸能通历学者以备其选,而卒无应者”
翻译一下就是招聘山林隐逸绝世天文历法高手的时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来应聘,明孝宗心里打了个大问号,边说着:怎么回事这是,我堂堂大明皇朝,人才济济钟鸣鼎食俊彩星驰...巴拉巴拉巴拉地边拿起招聘启事,一看:
招聘启事
天文台招熟手技工。包吃住。有编制。条件如下:
人,活的,会天文的。
就这条件,居然没人报名。
我滴妈,重八老祖宗百年前定的规矩竟使天文学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啊。
明孝宗后天文历法稍微有一点点好转,然并卵,这一百多年,历法几乎绝学,少数涉足天文的官员,也是做做样子,趋于保守,也不奇怪,朝廷的那帮人,在这些年,都在明争暗斗,窝里横中度过。在权力的漩涡里巧取豪夺,好不热闹,谁还会去管天文历法。不信你问问当年明月。
民间不能学历法,朝廷历法也没兴趣改。有且仅有的一次改历也只用了一年不到。
根据尊敬的天文学大师陈遵妫先生的著作中有一段记录:永乐大帝迁都北京之后,仍然是套用在南京时冬夏昼夜时刻。后来1449年(正统十四年)才改了顺天历,同年1449年9月,景帝即位,新帝上任又得更新新气象,商议改历,廷臣集议时有个天文官叫马轼的(天文生)启奏皇上:皇上,昼夜时刻不适应改。时任钦天监正许惇等专业人士肯定要给新皇帝一个说法:根据测验,北京北极比南京高了七度有多,足足四十度,要改入大统历里了,这才事实求是,毕竟搬过来北京,跟南京位置不同啊。皇上您别听马轼那小子的,虾扯蛋(轼言诞妄,不足听),但景帝说:北京现在的地方神圣啊(在尧幽都之地),还是用洪永旧制(应天历)。
你看,唯一的一次改历,用了一年不到,就又沿用旧历。从这件事中,侧面说明了古代的天文学确实是纯为皇家服务,哪怕天文学家多牛,多实事求是,但基于皇家的原因,精确的天文观测计算,很多时候主要看皇家的主观意志。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古代天文学家的精益求精的专研积极性。可能,或许,在这个历史的节点,东方的天文学仍然停留在元朝巅峰的老本中,而西方的天文学却向更科学精准的研究方向驶去,慢慢成为东西方天文学发展的分水岭。
还有一次,万历年间,邢路云老先生曾经弱弱滴说了一句:历法好久时间没修改了,要不改一下?第二天差点被加上“私习历法”这个不浪漫罪名,稍有差池可能就被“豹子头雷豹拖出去砍了”(周星驰电影《九品芝麻官》角色,演员徐锦江饰演)。
从此朝纲鸦雀无声。
这种态势,我们试图脑补一下嘉靖皇帝对张居正的一段虚拟对话图个乐:
张居正:皇上,历法,要修一下了,时间太长了。
万历:啥?太久没理发啦?不可能,我上个月才理过。
(固然是虚拟脑补片段,纯艺术效果)
可见洪武大帝的一句禁令,危害之大,比国产饮料“从小喝到大”还大;
影响之持久,比著名运动防护品牌“姐是帮”还要持久。
你若问明朝的官员:大哥,听说过天文和历法吗?他会回答你:谁?天文和历法是谁?这届皇上还宠这两个太监?快查查,先别惊动锦衣卫。(也是虚拟脑补艺术片段)
唉,一百多年了,足足一百多年,你知道天文学这一百多年怎么过的吗?
有明一代,历无一改,天文学甚至倒退,萎缩,变小,疲软,总结就两字:不行。(别想歪了啊,必须形容贴切到位来表达对这段天文黑历史的叹息)。
翻阅了一下史料,明朝是热闹的,在大世界历史的角度,各个文明更迭,各个国家在地球上仿佛就像马拉松比赛,当文明的时间来到东方的明朝,它不只是天文学的坟墓,也是大航海时代的华丽殉葬。连郑和下西洋这么大动静,回来后竟然,严令禁止军民“私自下番,交通外国”。
你说可悲不可悲?
看着历史的时间线,不太确定地,有迹象显示虽然明朝打开了闭关锁国的先河,但也是科技的发源——天文学,在历史上被其他选手在历史马拉松上抛开距离的关键时刻。(当然,这不太严谨,属于个人观点)
在有明一代暗黑的天文长夜里,还是出现了零丁的星光——邢云路先生著作了《古今律历考》,去兰州(一说兰州就想吃一碗兰州拉面)立表重测冬至时刻,测出了回归年长为365.24219日的数据,比现代的理论值只偏差了2秒,算是当时世界上最准确的数值。
还有他提出了:“星月之往来,皆太阳一气之牵系也”,学术界甚至跳出来很多盲目的人,说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是抄袭了邢先生。咱实事求是,邢先生提出了一气之牵,其实并没有太多观察证明,是一种朴素的引力思想,这种思想始终还处于为皇朝服务的初衷,仅把天体比喻做国君、皇后、大臣之间关系的概念描述,本质还是“政治天文”。更不用说是具有物理学的研究,所以也不要过于执着。
承认别人的优秀也是谦学的表现。
牛顿确实是牛,咱们邢先生,我看也行!
八卦一下邢路云先生:
邢云路,男,1549年出生,河北徐水那边的人,跟许多历史牛人一样,也是天生骨骼精奇记忆力奇好,5岁就能诵读诗书,神童一个,科举考试挺顺利的,万历八年中进士,就开始当官。主要的政治成绩亮点有:
1、山西临汾当县令时,赈旱灾,绘制河图(地理也很牛P),引水灌田,解决旱情。
2、主持兵部武选,改革考场弊病,人送江湖外号“镜中曹郎”。
3、上书修改300年没动过的历法,没人鸟他,辞职回家继续深造,指出大牛郭守敬一些小错误,写了《古今律历考》,提出一直以来用的历法总会有偏差,得时不时修改修改。
天文成就:
1、提出“星月之往来,皆太阳一气之牵系也”。
2、提出太阳中心说。
3、计算回归年长度为365.24219日的新值,是当时世界上最精确的数据,没有之一。
邢先生是妥妥的一个技术型官员,是明朝几乎冻结的天文学中为数不多的一颗璀璨的明星,明朝末年天文学重要人物,在他的思想中可以看到近代天文学的端倪。也是因为时代局限,一切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这种理论,已经是一种进步,他的天文学思想已经接近近代天文学的大门,毕竟历史的时间点也到明朝末期了,也该进步进步了。
他提出太阳中心说。本人查看了一些史料,主要比喻皇帝为中心。没有一些科学观察和物理考证。充其量是一种哲学逻辑推断。
客观地说,还是那句老话,得承认别人优秀。中国近现代天文学的发展,其实严格来讲,是引进欧洲近代天文学来完成的。天文学自主发展其实在明朝末期清朝初期已经发展缓慢,世界历史进程促使中国融入了发展更快的欧洲天文学中。
欧洲的天文这个时候大大地照亮了历史的夜空。
明朝,就邢云路那么一点点长夜花火,流星雨都比它灿烂。
说到明朝,不得不提一下那本很火的《明朝那些事儿》,作者当年明月把明朝的历史故事写得有趣易懂。还有一本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影视方面就有一出电视剧,某瓣评分超高,叫《大明王朝1566》,另外还有一本叫《万历十五年,欧洲的那些事儿》。墙裂推荐的几个影视文学作品。
公元1587年,就是明朝万历皇帝在位的第十五年,以这一年为时间基准点,前前后后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国内的和国外的,不过话说回来,年年都会发生很多事情。关于天文学,这些年,似乎有点异乎寻常,有点特色。
天文学在有明一代,进步是不大的,成绩是不及格的,态度也不端正滴,就像一块没有人耕作的荒地,丢荒在历史的这一个朝代。
西方那边,人家没丢荒,人家还科技耕作。
从1582年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颁布了一部新的历法开始,欧洲的天文学水平已经超越了以郭守敬先生为巅峰的中国古代天文学了。
从中国远古时期,或者准确点说,从周朝的颁朔制度开始,天文历法都是统治者每年颁行给全国。中国自古就是农耕社会,颁朔制度一直沿用到清朝慈禧时期。因为颁朔最大的用处就是告诉天下一个很实际很朴素的事情:
啥时可以播种耕作!
也就是民以食为天的基础。
格里高利历法很精准很准确,精确到地球绕太阳一圈时间基本和现今的时间基本一致了,误差在于要到3300年才误差一天。相当了得。
记得著名的巴西闪电——世界短跑运动员博尔特比赛时由于自己比第二名超出太多,所以他骄傲地在临到冲刺终点前还轻松地回头看看第二名的位置。就是那么拽,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格里高利的牛P,所以教皇有点引以为傲,在一封以教皇名义写给万历皇帝的信里写着:
听说你们国家帝皇圣明大臣优良,文学鼎盛,百姓安居乐业,日子红红火火,经书家喻户晓。但是,天主上帝天文科学你们好像不太懂啊?
妥妥滴有点博尔特回头看第二名的稍稍有点侮辱、嘲笑和沾沾自喜的感觉。在元朝,中国在郭守敬的把持下,还能勉强在世界天文学界独领风骚一下,可以说就是世界第一名。这不但嘲讽中国的天文学,甚至有些西方国家都开始蠢蠢欲动,有了动一动中国的心思,比如西班牙腓力二世就在万历十五年,即1587年,就搞了一份《征服中国建议书》,tmd,西方列强侵略我们,都追溯到这么老早去了。
但是落后挨打不挨打不知道,但被嘲讽在所难免。
这还真的没有什么说的,自己不进步,别人在进步啊。
明朝万历年间,对天文学的政策还深深地受到太祖“重八”的影响,天文学界人才几乎绝迹,达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步,前文说了连带着极其优厚条件的皇家天文学人才招聘启事都无人问津。
但是西方,除了格里高利历法,更大的进步在于自哥白尼、布鲁诺之后,还出现了一对把西方天文学水平装上“数据和计算”软件程序的师徒二人和“安装加速引擎”一个望远镜发明家。
天文学的软件和硬件都齐全了,别人跑得快就顺理成章了。
下一章,我们八卦一下纪年的问题,“公元”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