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这我真的能成吗?”
“当然。”李业不假思索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但你不要忘记了,我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孙。”
杨蕖起初有些不相信,但他想起人们讨论虞国公时说的那些话。
“虞国公失去圣眷了。”
“侄子怎么跟亲儿子比?”
再想起李业这近乎妖怪的智慧……
那虞国公又算得了什么?!
当下豪情升起,胸膛间如冬日野火熊熊燃烧。
“而且我也不是全让你去花钱买乐子的,其实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李业停顿了一下,那些事情他暂时只有个雏形,乃是他日后的根基,暂时还是不要泄露出去,免得杨蕖喝醉了乱说话。
“等时机一到,绝对有你大展身手的机会,到时全长安的人都将知晓你杨蕖的大名,为你欢呼。”
杨蕖便满怀憧憬,重新燃起了斗志。
决定再次为那康庄大道而奋斗,全然忘记了不久前他还打算撒腿逃跑。
“白手起家,还真不是好干的活。”
李业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虽然他看起来有一个长远的目标,可半年过去了,他还处在随机应变,有什么做什么的阶段。
就连手底下的人,也觉得看不见希望,有了自己的心思。
好在那四位先生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反馈,让他知道天下还没有忘记他这个曾经大岚皇朝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摸了摸下巴。
现在该女皇帝表达态度了。
她会不会容忍这些念旧的人?
杨景言温了壶酒,为好友何冶倒上一杯酒,又招呼看书的苏慕寒过来吃饭。
苏慕寒捧着书,摇头晃脑地坐到椅子上。
“专心吃饭。”何冶敲了敲桌子。
苏慕寒又看了一页书,才念念不舍地合上书。
两名老人举杯,抿了口酒,何冶扭头道:“景言,牧秋、朱宾他们真回答不上那宣王世子的问题?”
“唉。”杨景言摇头道,“那宣王世子有真才实学,他那三个问题,我也是想了两天,却仍是感到困惑。”
“哦?”何冶好奇道,“宣王世子问了什么问题?”
杨景言看了他这好友一眼:“乐天似乎颇为在意这宣王世子?”
何冶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曾见过他两面。”
“他只出府过一次,莫非乐天还在别处见过?”
何冶像是回忆起什么,脸上的皱纹深深地拧在一起:“他入宫前,我曾偶然遇见过他。”
杨景言皱了皱眉,他有些担心地看着何况:“乐天,我看你三番两次打探他的消息,这事何家知道吗?”
何冶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对坐静静吃饭的苏慕寒,苏慕寒在他的注视下抬起头,疑惑道:“何爷爷,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何况温声说道。
“那是我今日看的书不对?”
“专心吃饭。”何况无奈道。
“哦。”苏慕寒便埋头认真地吃起了饭,他的坐姿端正,腰杆挺得笔直,就算是最严肃的宫廷女官,也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慕寒已是我平生难得的奇才,却没想到还有似乎略胜慕寒的天才,我又怎能不好奇?”何冶喃喃说道。
但他不敢深想他的真实内心,他不确定自己对当初那个流落在街头,让他和苏老都看走眼的小孩子,是真的起了好奇之心,还是有别的什么心思。
其中微妙,不足为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