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再拿起两块磁铁,隔着桌子将磁石吸在桌子下面,又抛出一串说辞:“如若那吸力真的存在,隔着地面吸附着大地,而我们处于吸力较弱的地表,却又如何?”
他没有说下去,看着四位先生埋头沉思的模样,他一摊手:“这便是另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这四位先生,加上摸不清头脑的蔡芸和佳宁,当时便被李业给说得一愣一愣了。
李业却是耍了个诈,他故意将万有引力和自由落体运动结合在一起,迷惑了这四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这两个互相叠加的物理知识,都是违反了他们的认知。他们一会说起为何石头会同时落地,一会说起落花为何不让天下掉。
争论了半天,还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傅元叹息道;“此事之玄妙,胜于诗词也。”
这第一道题,他们认输了。
蔡芸也是心服口服,看着李业的眼神,不由带上了一分赞扬。
接下来第二道李业准备取巧的题目,取《汤问》中的两小儿辩日。
佳宁皱了皱眉,不满道:“先贤尚且无法判断此事对错,更何况是我们呢?你以圣言之问,借问四位老先生,却是违背了昔日之言。”
李业却出人意料的平静,他问道:“先贤何以谓之先贤?”
“你何必明知故问?”佳宁颇有些生气,愠怒道。
李业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先贤,乃过去之贤者。故圣人之言,定是言之有理。可如今,我们离圣人之远,已有两千四百余年。这两千多年来,我们为农业,将青铜犁改良成曲辕犁;为征战四方,而发明连弩;为阻挡蛮族铁骑,而创造火药;为尝美食,而造铁锅。”
“世人常说尧舜之治,依圣人之治,厚古薄今。可我却觉得圣人将他们一生的智慧和经验传授给了我们,我们今日之生活,不正是依照圣人之意在发展?”
“不然何以孔夫子所在之时,中原大地不过千万人口;云朝鼎盛时期,已有六千多万人;羽朝鼎盛时期,八千万;今我大夏,足有万万人。”
“这些东西,先贤在时,可曾有过?”
几位先生的脸色一变再变,他们先前确实有些认为李业有故意为难之意。
可李业这一番看似离经叛道的话语之下,却让他们有些怀疑是否真的是世界在变好,却只有他们的学识一成不变?
不然何以当今之世,远胜圣人所在之时?
李业这题虽然是取巧,之后的话语也属于狡辩,但生为书生的他们,依然会为无法解决千年前的圣人之惑而感到羞愧。
牧秋先生黯然道:“殿下此言,真是昭聋发聩。圣人千年前所问,我辈却仍是解不开圣人之惑,实是惭愧。”
“牧秋贤弟所言极是,只愧恨当年为何入朝为官。”朱宾也长叹道。
他们乃是正儿八经的儒生,傅元和纪成辉与他们师承不同,但此刻之心情也是有些沉重。
眼见他们如此,李业默默朝他们行了一礼。
他们不以回答不上圣人问题而为难于他,也不对他这离经叛道的话大加诋毁,毕竟这是厚古薄今,圣人至上的时代。
他们是真正的学者,值得他去尊重。
他们起身,回了李业一礼。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的心态已是大有改变,内心深处不再将李业视作幼小的孩童,也许是能够和他们一起探索世间真理的同行者。
佳宁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局面。
一道物理常识题,一道书中题,第三题李业选择了化学。
他本来是想选光学的,筷子插进水杯里,会看到筷子发生了弯曲。
但大夏,没有透明的玻璃杯。
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这颇有些不讲道理的化学。
佳宁见状,不禁松了口气,心想这下李业应该不会再问那稀奇古怪的问题了吧。
“诸位先生,这红色的粉末,乃是常见的山丹花粉,白色的是茉莉花粉,还有这石灰粉,它们都能溶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