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当林洛翎打开锦盒的那一瞬间,太后都惊了一瞬,误以为林洛翎献给她的寝衣与她素日穿的那件一样。
直至她让林洛翎拿近些,才发现其中的不同。
林洛翎解释道:“臣妾不懂织造制衣,上面的花样子也做不到双面绣,一番心意,不知能否入得了皇祖母的眼。”
太后拿起寝衣一瞧,虽说这件寝衣不是双面绣,可这件寝衣是三层所制,绣的花在内里一个线头也看不见。
太后甚喜,怒容顿消,笑着看向林洛翎道:“一看便知,你费了不少的心思在其中。”
林洛翎叹道:“今日便要搬出皇宫另居,日后不能得皇祖母的教导,心中很是忐忑和不安,臣妾自幼无缘得见亲祖母,心中很是遗憾,来宫中得皇祖母的照顾,想来是上天给臣妾这么一个机缘,弥补了臣妾承欢膝下的遗憾。”
太后道:“你何时想哀家了,便入宫来瞧哀家,安王不是将麒麟玉佩给你了吗?你拿着麒麟玉佩,无诏都可入宫。”
说罢,太后冲着石蜜道:“去将哀家寝殿暗柜中的玉匣子取来。”
石蜜应声而去,不多时而回。
太后接过石蜜双手奉上的玉匣子,和林洛翎道:“这可是哀家送给你的,你呀,拿着出宫去了安王府,寻个无人在的时候,再打开看。”
太后笑得意味深长,拍了拍林洛翎的肩膀道:“去吧!”
林洛翎猜测清兰公主因为贤妃之死,被带至落花阁闹情绪,太后肯定要料理这件事,无暇与她闲话。
拜别了太后,林洛翎这才回了景泰阁,将太后送她的玉匣子妥帖放好,便和她母亲、姑母们领着一众太监、宫婢出了宫。
车驾出了皇宫,落停时,林洛翎掀帘一瞧,府门上方并无匾额,蹙了蹙眉,林洛翎瞬间恍然。
直至傍晚,也未能将物品摆放完,忽有婆子来禀,说:“宁远侯府的蒋小世子来了,说有急事要告知安王妃。”
林洛翎心下一紧,让婆子速速将蒋驰请入了殿。
蒋驰展扇轻摇,四下观望,很是感慨道:“旧太子府修缮扩建之后,更加奢华了。”
林洛翎给蒋驰斟了一盏茶道:“正打算过两日去宁远侯府,恭贺你与七月郡主议亲订婚的喜事,你倒是先来了。”
蒋驰瞥了一眼在旁伺候的画帘和香锦,道:“你们俩去门外守着。”
画帘和香锦看向林洛翎,见林洛翎微微点了下头,她们二人这才退出殿。
蒋驰饮下一盏茶,同林洛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安王殿下怕是有十数日不能回府了,你将贵重之物装箱,随我去宁远侯府,安王殿下已安排好人看顾新府。
快着些,我有皇命在身,一个时辰后要出京城办事去。”
“去宁远侯府?出什么大事了?安王殿下去了何处?”林洛翎嘴角的笑容僵住,猛地站起身问道。
蒋驰道:“其中之事,你到了宁远侯府,我母亲会和你说清楚,事出紧急,你快着些收拾。”
说着,蒋驰突然神色一肃,和林洛翎说道:“贤妃死的不冤枉,镇远大将军深陷牢笼,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