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萌说:“你上网搜搜,洋地黄类的药物,真不是随便乱吃的。”
张文铎用手机搜索洋地黄类药物,果如韩萌所说,心脏病患者吃多了,过了治疗量,很可能会引发心脏疾病,甚至是猝死。韩萌接着说:“我吃一片没什么,大夫说严重的心脏病患者,做支架那种,吃两片就会给身体带来不适,吃三片,四片,就有可能猝死。”
张文铎又拿起韩萌的药盒看了看,新的计划逐渐在脑子中形成,趁韩萌不备,将药盒里的药抽出来。韩萌吃过药后,并未发现药盒里的药被抽出,又将药盒放入背包。车厢内响起了广播,前方到站将会停车15分钟,韩萌问张文铎要不要下去透透气。张文铎也想清清脑子,便说会和韩萌一起下去。火车到站,张文铎和韩萌一起下车,韩萌左看看右看看,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张文铎则在车下抽烟,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5点40分,此时的火车虽还未进入东北,但也驶入了北方地区。北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气,被北风一吹,张文铎觉得脑子清醒了些。
张文铎正在思忖之际,韩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递给张文铎一瓶饮料,说:“地方特产,荔枝味儿的,尝尝。”
张文铎接过,拧开盖子,尝了尝,觉得有点荔枝的味道,又看了看瓶身,见饮料呈灰白色并不透明,想了想,问:“你在哪儿买的?”
韩萌指了指车站上的售货亭,说:“那边,买货的老太太可好了,跟我说这饮料是这地方的特产,是用当地的荔枝纯天然压榨的。”
张文铎笑了笑,说:“这里是北方,不产荔枝。”
张文铎走向售货亭,问售货的老太太还有多少荔枝味的饮料,老太太说还有十二瓶,张文铎算计一番,将全部饮料都买了下来,还管老太太要了个纸壳箱,搬着饮料往车上走,韩萌见张文铎捧着个箱子,问:“你买这么多干嘛?”
张文铎说:“我觉得还挺好喝的,这一路还有十几个小时呢,多买点,备着。”
张文铎捧着饮料,先将部分饮料和纸壳箱放在卧铺铺位里让韩萌帮忙看着,随后拿着三瓶饮料去了水箱处。待火车再次又开动,先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拿出一瓶饮料,用热水烫装着饮料的塑料瓶的瓶口处,摸了摸,觉得瓶口变软,便烫下一个,烫好三个后,便拿着三瓶饮料进入卫生间。
张文铎用瑞士军刀小心翼翼的撬饮料瓶的瓶口,想将瓶口处的瓶盖完整的取下来,忙活了半天,第一个失败,正在取第二个的时候,听到敲门声和女人的呼喊:“里面的人快点,憋不住了。”张文铎不理外面的人,也不回声,继续弄第二个,外面的人颇有耐性,接连不断的拍门和叫嚷,搞得张文铎心烦意乱,不仅第二个也失败了,手还被小刀划出一道口子,张文铎用嘴吮吸了几下伤口处,在心里骂了外面的人几句娘,继续弄第三个。稳定住心神,第三个终于成功,将瓶口处的瓶盖完整的取下来,又找出从韩萌那里偷来的药,小心翼翼的将药片用小刀碾碎,然后放入饮料中,将瓶盖暂且套上,将三瓶水放入怀中,正要开门出去,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外面的人推开门,张文铎见是许在野和一个女人站在门外,那女人指责说:“有人啊?有人你不答应一声,我还以为门坏了呢,都找乘务员了。赶紧出来,我憋不住了。”
张文铎向外走,怀里的两瓶水没放稳,掉落下来。许在野低头看了看,张文铎也低头看了看,正想该怎么解释上厕所会带水进去之时,那女人又说:“你这是把厕所当水房了啊?”
张文铎从厕所出来,女人进去并关好门。许在野弯腰,将两瓶水捡起,递给张文铎,问:“你上厕所带这么多水干嘛?”
张文铎接过水,讪笑着说:“干燥,拉不出来,想着边拉边喝点水,能通通。”
许在野笑了笑,说:“我那有药,你要不要?”
张文铎急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已经好多了。”
许在野离去,见许在野走远,张文铎逡巡一番,见无人注意,便来到水箱前,掏出那瓶被他混入药品的饮料,用热水烫塑料瓶的瓶口,将瓶口烫软后,小心翼翼地将瓶盖套在瓶身上。随后又检查了一番,自觉从外观上看不出饮料被打开过,担心搞混,还在瓶身上的贴标上做了标记,贴标的一侧微微卷起。张文铎清楚,想要在火车上下毒致人于死地,最重要的就是时间,用手机查看了列车时刻表,见到下一站火车停车,还有1小时20分钟,盘算着如果在20分钟内,让孔林喝下他掺有洋地黄类药物的饮料,孔林或许会心脏病发作,在火车上无法得到有效救治,火车又不可能因为孔林而紧急停车,很容易造成孔林医治无效而死亡。
事后警方追查起来,就算是查到是药物中毒,只要能让孔林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饮料喝下去,警方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至于怎么能让孔林在不被警方注意的情况下喝下饮料,张文铎早已有了主意,他买那些荔枝味的饮料,就是为了能让孔林在不被警方注意的情况下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