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砚舟瞳孔地震,褚丞这是瞧上兄长了,是要收他做门徒还是做干儿啊!
“以你这条件,若参军不出五年定然战功累累。到那时,莫说什么金银财宝,仅凭权势一项,也无人敢拦你于城门外。”
言外之意,与其做寂寂无闻的公子知,不如投归他麾下,总比处处被这娇弱的公子砚遮盖锋芒的强。
砚舟当下愤愤不已,对褚丞这个人的心中评价陡然下降,竟然敢当着他面来挖墙脚,甚小人已!
还不如魏策那个亦正亦邪的家伙。
一朝看不顺眼,连带着他哪里都不喜欢,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看着就惹人烦!怪不得母亲要同他和离。
“大人说笑,吾弟心思单纯,得遇不淑好仗义相助,因此才积以微名被人知晓。草民心思狭隘,又性情冷淡,不愿插手旁人之事,所以对方是死是活都不在意。无人知晓理所当然。”
褚丞看着眼前这个垂睫回话的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守城的将领吩咐道:“找几个人帮他们挑一处最好的落脚点,再将行李搬过去。”
“是!”
随身之物片刻就被那些人接管,连带随身的侍从马夫一个不剩。
“大人这是何意?”
“和你一见如故,正巧我要前往城外巡防,不如带上你们一起见见世面!”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褚丞可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说话的功夫,就有人牵着两匹马过来了。
“大人——”砚舟作势行礼正要说什么,一阵呛鼻的土气飞扬,他以手扇了扇,正好看见褚丞纵马远去。
“上来!”
魏纪知早早翻身上马,握着缰绳朝他伸出援手。
看着他那清澈见底的双眸和略有无辜的模样,要不是唇角上扬的角度实在压制不住,还真就像是人畜无害的大好人了。
借力上马,砚舟坐在他身后,幽怨地问:“兄长明知道我不喜骑马,为什么不拒绝。”
“你我都见过他的画像,既然注定初来此便能遇见,为何不把握机会。”
他停顿片刻,又说:“不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是何种人尚还不大清楚,但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八成是看我不顺眼!”
扬鞭催马,俩人如箭般冲出去,马蹄勾起灰尘漫天。
耳际寒风呼啸而过,飘来魏纪知的打趣声,“阿砚,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他没让你骑那头驴而生气?”
褚丞在看见手下之人将他们随行队伍里的驴往城中牵时,明显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尤其是自驴和砚舟之间来回扫了几眼后的轻蔑之意,简直就是明摆着说真叫人瞧不起。
那颗脆弱的心脏瞬间被激地四分五裂,自尊心大为受挫。
“驴怎么了!凭什么只能骑马,骑驴又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
“不如这样,你我二人便耍一耍他。”
砚舟一点就通,狡猾一笑自他身后问:“你是说……我二人互换身份耍他一回?”
“对!为兄也看出来了,他怕是一开始就因为我舞刀弄枪而对我的印象产生了好感。既然如此,那便给他无尽的希望,再让他刹那落空!”
“可他孩儿众多,不见得有多喜欢孩子。”他有些担忧。
纪知分析道:“他和魏策不一样,若想事成,就得先透露出一点身份,他孩儿众多又如何,没有哪个的娘亲是浔阳长公主!”
“不怕他一听说我们是浔阳长公主的孩子,就拿来泄火,杀之而后快?”
“不会!”魏纪知无比坚定,“至少现在不会!只要母亲尚在,他就下不去手。”
“好!”
砚舟生怕他听不清,张口高声喊道。一口凉风顺势灌入嘴巴里,顿时噎地他喘不过气来。
半晌后,才又哑着嗓子补了一句:“若将来被母亲知道了,她若打我兄长可得拦着点。”
腾出一只手来,向后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腿,义气道:“放心,母亲要是动家法,那兄长我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