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笑几声心情愉悦,很快就追上了褚丞。
马上之人听见他们过来,未回头,只是指了指远在天际边上,矮矮的那座城楼,不紧不慢地说:“瞧见了吗?那里就是高昌!”
“一路而来,听闻高昌……吃了许多败仗,怎么还未被攻破?”
砚舟状似不解地问。
途中收到消息,知晓母亲无事,这才放心,不然也不会按照原计划来嫖州寻褚丞。
兄弟两人更不会有闲心计划着戏耍他。
“粮草供给不断,药草屯放十足……她啊!早就做好了打算了。”
想到姜梒运筹帷幄的样子,褚丞便打心里觉得不甘。好在身边尚有个贴心体己的美人在侧,这枯燥乏味的嫖州还算有些趣味。
“你希望高昌被攻破?”
渐渐回过味来,褚丞猜疑地问。
“嗯?我只是好奇人们都说,高昌和东方氏族内斗的厉害,打了许久竟然没有一丝进展。”
他坦然自若,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仿佛真是听别人这么说过一样。
“酉阳那边是这样传的?”
忍不住轻笑着问,见砚舟点头,反而又将目光转移到魏纪知身上。
“你也这样想的?”
魏纪知毫不犹豫地点头,“都说东方氏内斗,波及嫖州安危,我们也是来此寻亲——!
“寻什么亲戚?”褚丞打断他。
“寻父!”
魏纪知说。
“说来听听。”
犹豫片刻,缓缓道来:“我们母亲十年前不知何因同父亲和离了……独自带我们移居别处,辛辛苦苦将我们拉扯大,十分不易。”
“可……我们还是想见一见父亲,趁战乱未起,尚且太平,亲自当面问一问,为何当年不要我们了。”
说着便红了眼圈,稚嫩的面皮一瞬间让他想起来远在鄢京的几个孩子来。
“和离了……?”
他竟不知和离的人竟也这么多吗?
“可知他的姓名,只凭你们找怕是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两人双双摇头。
回忆道:“只知他在军中任职,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听外祖母说,他家境殷实,自小便跟在父亲身边行军打仗。”
说这话时,砚舟边打量着他,边形容。就见马上之人,由先前的淡漠渐渐转为疑惑。
“你们多少年岁?”
“十载!”
魏纪知强忍着眼角的晶莹,忽然改了主意:“我们兄弟二人本是双胎,只是弟弟生来体弱,个头矮些,看起来倒像比我小几岁般。”
秉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理念,他故作坚强地硬忍着泪,倔强的模样倒是跟姜梒有些相像。
相比自己和季韫卿生的几个孩儿,像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般,动不动便哭得稀里哗啦。
几回都让他撞见,因磕疼了胳膊,十分委屈地藏在娘亲怀里哭。
“你们母亲姓何?”
鬼使神差般,他如此问。
这下魏纪知像是陷入两难之中,几次欲言又止。
“有何说不得?”
褚丞身边的人感知到他的情绪渐躁,忙催问。这普天之下姓氏之多,如此犹豫难不成还能是皇姓吗?
他这样想,亦这样问出口。
魏纪知忽然抬头望着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大人心善,想必不是坏人。”
“我们的母亲姓——姜!”
……
这一番折腾后,兄弟二人稀里糊涂地便住进了知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