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清沉吟片刻,信口说道,“你把相关人员的说辞了解一下,悄悄进行吧,范围小一些,动作轻一些。”典吏会意,预先想好一套说辞,又从财务司支取些银两,先后去了扇贝和海螺家。
扇贝和海螺当时年少无知,对老海蚌家的事情很模糊了,老海蚌去女儿国一事,他们也不曾想生活里少了些什么,其实想了也无益,就如往常一样过日子,遐想哪天老海蚌回来又能成为邻居。典吏这次来访,正要探实了人们的念想,然后给以安抚,便于推行一贯的典册条文。
乔德再三嘱托老海蚌去找扇贝和海螺寻求些支持,老海蚌有些犹豫,若是登门去请客吃饭,自然不在话下,而登门去与别人谋划自己安身立命的物什,心中就不免忐忑了,怕是求人不成又伤了和气。
经不住乔德再三催促,老海蚌抱着一丝希望去找儿时玩伴,扇贝的女儿也正好在家赋闲,待他与扇贝说明来意,扇贝似乎早有预料,神色颇为凝重,半天没有言语。在海螺家里,海螺一个劲儿的附和老海蚌,到表明态度的时刻,却支支吾吾不置可否。老海蚌原以为希望不会落空,可是与他们周旋了一天也毫无收获,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地下室。
乔德从老海蚌一脸倦容里读到了些什么,小心地问他,“可有确切的说辞能够帮着争取利益的?”老海蚌话语里带着哭腔,答道,“并没有。”乔德追问,“求助老邻居时是怎么样的情形?”老海蚌回忆道,“他们可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也似乎有所顾虑。”
乔德好奇地问道,“顾虑?顾虑什么?”老海蚌明显地感觉有来自外界的压力横亘在自己与老邻居之间,而又说不出道不明到底是来自哪里的何种压力,心想如果乔德去了这一天毫无收获,会不会理解并认同自己现在的心情呢,他又不想乔德也有同样的感觉,乔德现在是满怀疑惑的,倒是令老海蚌十分宽慰了,于是老海蚌也不继续解释,只是重复说道,“他们有些忘记,也有些顾虑,所以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说法啊。”
“那么,他们还记得你们曾经是邻居这件事吧?”乔德感到迷惑,便捡最基本的重要问题问了几个,“记得,记得,我们是邻居才会这么熟络,他们一定记得”,老海蚌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