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即墨琉璃的胸膛上,即墨琉璃更瘦了,骨头都在硌着云汐。
可这胸膛依旧那么宽阔温暖,让云汐流连忘返。
良久,怀里的人哭声终于停了,即墨琉璃刚要开口安抚。
云汐骤然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即墨琉璃,责怪的说:“那天我那么求你,你为什么不听?”
她短暂的二十二年生命,却已经历太多死别,她最怕被抛下。
即墨琉璃再次把她拉回怀里,搂住她,在耳边小声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不会了,都听你的”
即墨琉璃心中所想是,纵使选择千万次,我依旧会奋不顾身的救你,哪怕一命换一命。
“少敷衍我”云汐轻捶一下即墨琉璃的胸口,似听见即墨琉璃的心里话。
易地而处,即墨琉璃能体会云汐的心情。
即墨琉璃温柔地说:“秋迟受伤,戚画不稳妥,以后让谷悬跟着你吧”
他无法再让云汐置身于任何危险之中。
云汐摇头拒绝:“你手下都是猛将,跟着我大材小用,那日戚画只是恰巧不在身边,怪我冲动,秋迟的腿这几天也恢复差不多了,他们俩都在身边可以保护我的”
“真拿你没办法”即墨琉璃把下巴垫在云汐的头上摩擦,闻着熟悉的香气格外安心。
三日后。
即墨琉璃虽未精神焕发,却也不似刚醒来时虚弱,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又是一场大雪,夫妻并肩而立站在门前看雪,清闲的日子太少,令人分外珍惜。
“珠联璧合、举案齐眉、不知用这两个成语形容是否恰当”庚桑霁月走进院内。
“义兄”云汐忙唤一声。
庚桑霁月这几日修养的不错,恢复了精气神,绿发绿眼甚是好看。
即墨琉璃醒后庚桑霁月来见过一面,但是因为即墨琉璃精神不佳,也没说几句话。
这时,庚桑霁月已经走到二人跟前。
他爽朗的笑道:“二弟,好些了?”
即墨琉璃后退一步,深深的鞠上一躬,他不重礼法,却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庚桑霁月一个王子千里迢迢,昼夜赶路的来到华城救他一命。
这个情,的确太重。
“琉璃感谢义兄千里相救”
“我与琉璃一同感谢义兄救命之恩”云汐也跟着行礼。
庚桑霁月连忙一同扶起二人,他说:“你们何须与我这样生分,当初没有你们夫妇帮衬,西域王室恐怕早已被部落取代,况且,我们曾有誓言,生死与共,福祸同当,你们唤我一声义兄,这是我应该做到的,再客气下去我就会认为你们并未与我真心相待”
“怎么会不真心?”云汐说。
庚桑霁月说:“那便不要见外”
即墨琉璃和云汐只能站直身子,把庚桑霁月请进屋内坐。
庚桑霁月喝了一口即墨琉璃煮的热茶感叹道:“这茶味道真好”
“我叫人给义兄装上一些,带回去慢慢品尝,明日再叫我妹妹准备一些上好的衣料,义兄帮我给王女带回去,你多留些时日,我给你多准备一些东西,这中原有太多你没见过的东西”云汐滔滔不绝的说。
庚桑霁月摆手:“三妹的心意义兄领了,东西就不必了,我今日就是来辞行的,喻公子说晚间雪就能停,明早便启程回西域国”
云汐忙问:“为何这般匆忙?我还想多留义兄一些时日,一起领略一下华城风貌”
“是啊,多留些时日吧”即墨琉璃也附和着说。
庚桑霁月又喝了口茶,意犹未尽的说:“前不久我承继王位,过些日子就是各部落的朝贺,二弟无恙,我便要赶回去主持”
“这确实不能耽搁,可惜......”云汐叹口气。
“来日方长”庚桑霁月说:“以后熟悉了路,有很多机会可以来”
即墨琉璃双手持杯对庚桑霁月说:“来日方长,琉璃在华城随时恭候义兄来做客,身体未愈,以茶代酒为义兄送行”
“好”庚桑霁月抬起茶杯痛快的饮下。
纵使心中不舍,云汐也只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