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忠:“哦,不看。我记得,扬文去北京之前,我问他,饺子馆叫什么名字?他说,叫金都海鲜饺子馆。我记得饺子馆开张的时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好像是照片上没有饺子馆的招牌吧?”
扬文妈:“嗯,好像是,我记得当时你还说了一句,怎么没有拍上招牌呀。哦,对了,那几张照片我存着呐,我看一下啊。”
扬文妈从微信“收藏”里找出照片逐一看了一下:“啊,你记得没错,还真的是没有饺子馆的招牌。哎,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事儿了?”
许恵忠:“刚才啊,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连串儿问号,扬文为什么突然发了一张饺子馆招牌的照片呢?文兰海鲜饺子馆,为什么要叫文兰海鲜饺子馆呢?文~兰?他是不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
扬文妈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原先,我看了饺子馆招牌的照片,没有太在意。我以为,可能是饺子馆改名了,发个照片告诉一声。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扬文肯定是在暗示咱俩什么。”
许惠忠:“那……,你觉得,扬文在暗示什么?”
扬文妈:“哎,老许啊,你还记得‘淑文斋’吗?文兰海鲜饺子馆,我觉得,文字肯定是代表扬文,兰字……,会不会是扬文背着咱俩又找了一个名字里带‘兰’字的姑娘,他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了?”
许惠忠:“嗯,很有可能。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就是那个扬文的大学同班同学女朋友,扬文为了她第一次跟咱俩闹腾,她叫什么来着,叫莫什么兰。”
扬文妈:“莫依兰?”
许惠忠:“对,就是叫莫依兰。你说,会不会是扬文又和她搞到一起了?”
扬文妈:“这个……不太可能吧。扬文大学毕业快五年了,他俩分开也快五年了,莫依兰应该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她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太可能是她。”
许惠忠:“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切皆有可能。往往是,越是觉着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咱俩不用猜了,这两天,我就去北京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哎,扬文饺子馆的具体地址,你知道吗?”
扬文妈:“嗯……,他跟我说过,我记得……好像是王府井大街什么什么的多少号。”
许惠忠:“你别什么什么的了,你给扬文发个微信,问问他,饺子馆的具体地址。”
扬文妈:“啊,我这就问。”
扬文妈说完,拿起手机,手机响了一声。
扬文妈:“是扬文发来的微信。”
许惠忠:“他说什么?”
扬文妈点开扬文发的微信。
许扬文声音:
爸妈,您们好。我这里一切安好,二老不必担心。
饺子馆的生意很红火,就像开流水席一样,顾客刚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收入一个月比一个月高。
爸妈,还记得莫依兰吧,我的那个大学同班同学女朋友。
莫依兰离婚了,她有一个女儿叫燕儿,三岁了。小燕儿可漂亮可聪明可讨人喜欢了。
爸妈,我现在和莫依兰在一起生活,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和依兰一起去找老中医看了一下,老先生说,依兰怀的是男孩。
爸妈,您们有孙子了。
爸妈,我和依兰衷心希望得到您们的祝福。
爸妈,如果我和依兰不能得到您们的祝福,我真的很担心,我们的儿子可能没有见到他爷爷奶奶和他老爷爷老奶奶的机会。
另外,我将发微信给谢志敏,正式解除我和她的关系。我自己向她说明情况,我自己向她道歉。这个事情,爸妈,您们就不用管了。
祝爸妈健康幸福天天快乐。
许恵忠听完,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背上。
扬文妈长叹了一口气,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扬文妈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看着许惠忠:“唉~ ,老许呀,咱们要是不认,扬文他,他可真的是,说的出来也干的出来呀。我,我真的是叫他折腾怕了。”
许惠忠:“唉~,这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
扬文妈:“唉~,老许呀,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孙子都快有了,咱们认也五八不认也是四十,没办法了,看在孙子的份上,认了吧。”
许恵忠:“唉~ ,不认,咱们又能怎么样?不认,人家连孙子都不让见了。不仅咱俩见不到孙子,他爷爷奶奶也见不到重孙子了。这个小兔崽子,这个王八羔子。哼哼,儿子骗老子,儿子要挟老子。这样的事情,他还真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呀。”
扬文妈:“老许呀,不管怎么说,儿子的饭店经营的挺好,咱们也快抱上孙子了,这毕竟是好事呀。别的,咱们就不说了。我看呐,儿子的婚事得抓紧时间办,如果拖的时间长了,依兰显怀大了,礼服就遮不住了,那可就…… ”
许恵忠:“唉~ ,这个小兔崽子,这个王八羔子。我最恨的就是人家骗我要挟我。我的亲生儿子居然骗我要挟我。我,我……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扬文妈:“那……婚礼办多大规模的?请客请多大范围的?”
许恵忠挣开了眼睛:“还多大规模的,多大范围的,快别丢人现眼的了。你就把他们叫回来,把结婚证领了。咱们全家回一趟老家,两家的亲属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扬文妈:“唉~,你说的也是。那就依你的吧。”
许惠忠:“唉~,这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呀,他这就是成心的气我,成心的叫我难堪啊,这让我怎么去面对老谢、怎么去面对小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