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文兰海鲜饺子馆

饺子馆打烊了。

小卧室，电灯亮着。电视机开着，声音很小。

莫依兰坐在床边，哼着《摇篮曲》，哄燕儿睡觉。床下放着一双拖鞋、一个小凳子。床头柜上边放着纸抽，旁边放着一个痰盂。

许扬文坐在小凳子上，用足盆烫脚。足盆旁边放着一个暖瓶、一双拖鞋。

燕儿睡着了。莫依兰穿上拖鞋下床，拿过来小凳子在许扬文对面坐下，许扬文把双脚搁在足盆沿上，莫依兰拿起暖瓶往足盆里添了一些热水，用手搅动了两下足盆里的水，扬文把双脚放回足盆里。

许扬文压低了声音：“燕儿睡着了？”

莫依兰：“睡着了。她今天可真的是累着了，我一不注意，她就往大街上跑，一天往大街上跑了五、六趟，我去追了五、六趟，她的两条小腿跑的还挺快的。”

许扬文：“依兰呐，你一天到晚的，又要忙活店里的事情又要照顾燕儿，够你忙活的，也把你累的够呛吧？”

莫依兰：“别的时间还行，就是上客的时候，我越忙，燕儿越给我添乱，一不留神，她就往大街上跑。多亏小姜有心，帮我看着她。”

许扬文：“要不，咱们再招一个服务员吧，你一就撤出身来，专门看着燕儿。”

莫依兰：“不用不用，多招一个人多一份费用。我还能忙活得过来。”

许扬文：“那也不差那两个钱吧，”

莫依兰：“咱们还是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许扬文：“该省的省，该花的还是要花，你也别太抠门了。”

莫依兰：“呵呵，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花钱的时候啊，我的心会疼的。哎，扬文，我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哈，从开业到现在，三个月零九天，扣除人工费、均摊的房租、水电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咱们挣的钱，比我原来的服装店一年挣的钱还要多。”

许扬文：“是吗？看看，怎么样？我没有哄你吧？我的眼光和能力还行吧？”

莫依兰：“哎，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刚说你胖了一点点，你就呼哧呼哧的喘上了哈。做人呐，还是谦虚一点的好。我……”

莫依兰话没有说完，就捂着嘴转身，伸手拿过来痰盂，对着痰盂呕了一阵子，结果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放下痰盂，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抽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把纸巾扔进了痰盂。

许扬文：“依兰，怎么了？”

莫依兰：“啊，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点恶心干呕。”

许扬文：“恶心干呕？明天，你去买点广告说的那个……”

莫依兰笑了：“呵呵，你呀，真有意思。我不是病了，我可能是……可能是……”

许扬文：“可能是怎么了？”

莫依兰：“我的那个……那个拖了二十一天了，今天下午，厨房炒菜的时候，我闻到油烟味，就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我想，我可能是……怀孕了。”

许扬文眼睛一亮：“怀孕了？真的？”

莫依兰：“应该是。”

许扬文双手一拍大腿：“太好了。我有儿子了。”

莫依兰：“呵呵，你先知先觉呀？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

许扬文：“那当然了，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今天，你就告诉我，你怀孕了，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有儿子了。”

莫依兰：“人家都说，梦是反的。你梦见我生的是儿子，我怀的就是女儿。怎么？你不喜欢女儿呀？”

许扬文：“我不是那个意思，女儿我也喜欢。我说的是我的感觉，我感觉你怀的一定是儿子。这样啊，你明天就到附近的医院做个检查……”

莫依兰：“现在做检查也看不出来是儿子还是女儿的。再说，医院有规定，就是检查出来了，也不准说的。”

许扬文：“那也应该去做一个检查，对你和孩子有好处的。对了，一定要再招一个服务员。不能让你累着。我要对我的儿子和我儿子他妈负责。”

莫依兰：“呵呵，瞧把你乐的。该添热水了。”

莫依兰拿起暖瓶，揭开瓶塞，许扬文把双脚搁在足盆沿上，莫依兰拿起暖瓶往足盆里添了一些热水，用手搅动了两下足盆里的水，扬文把双脚放回足盆里。

158，晚上 许恵忠家客厅

电灯亮着，电视机开着。

许恵忠、扬文妈坐在大沙发上，许惠忠在看电视直播足球赛，扬文妈在看手机微信。

许惠忠：“哎，有扬文的微信吗？”

扬文妈：“啊？啊，今儿个没有。”

许惠忠：“哎，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昨儿个，扬文发的饺子馆门头招牌的照片，你还记得吗？”

扬文妈：“记得呀，我还没删除呐，你要看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