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乖巧地趴在他胸口:“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哥哥……”
恶心,我太恶心了。
他沉默了,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
“下次记得,把自己藏好一点。”他说,“不要再被我看到了。”
……
那晚,他一直亲吻着我。
我们真的像恋人要分别一样,缠缠绵绵,依依不舍。
后来,我才知道。
他之所以这么痛快的放手,是因为,他要回帝城订婚了。
家里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他断掉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当然也包括我。
时至今日想起来,我都觉得反胃。
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下贱,却忍着恶心,干了一件件蠢事。
我竟然催眠自己,去爱上一个强奸犯。
因为不敢反抗他,所以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情圣,以此来麻痹,他带给我的伤害。
我真的太可笑了。
……
羞耻,恶心,噩梦。
从我回平阳之后,就一直伴随着我。
临走时,霍骞远给了我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
告诉我,如果钱不够花,可以随时去云城找他。
我表面上,感谢地接过了,其实到了平阳,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张卡,绞成了碎片。
手机被我扔到了抽屉里,再也没碰过。
这年头的手机,还是机械按键,只有普通接打电话,发发短信的功能,却价格不菲,一般人很少去买。
我应该对他的大方感恩戴德吗?
不,我只觉得厌恶。
还好,只有三个月而已。
我这么安慰自己。
三个月,及时止损,就当是被狗咬了。
我现在离开他了,我自由了。
我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和他硬碰硬,无疑是拿鸡蛋撞石头。
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选择。
我没有做错事,我没有。
……
可是,我为什么会那么痛苦。
我一次次,跑到学校传达室,看有没有谢维的回信。
但我一次次失望了。
期末考试结束,我因长期缺勤,科科被挂。
电视上,恒远地产的广告一遍遍放送着,可是,没有一个我的镜头。
那一刻,我彻底绷不住了。
我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不能自已。
我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鸟,一艘没了木桨的船,一颗脱离了轨迹,漫无目的,游荡在广袤宇宙里的星星。
飞不出,逃不掉,看不到可以停靠的终点。
……
就是这个时候,我被我们班,一个叫沈寒的男生表白了。
男孩有着和谢维一样小鹿似的圆眼睛。
瞳孔漆黑,看着我的时候,闪烁着濡湿的光。
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我已经坏掉了。
从内里到血液都已腐败,只有一副皮囊在摇摇欲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