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沈寒,独自一人,拉着行李箱回了家。
整个寒假我都过得特别不安。
每天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心痛难过到根本无法入眠。
我妈不关心我。
她正和一个叫杨成的男人打得火热。
两人每天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有时候我妈会直接住到杨成家里,根本不回来。
听说这个姓杨的,是个暴发户,在中州路上有好几家店面。
我因为见识过了,什么才是真富豪。
所以面对杨成的自吹自擂,只是礼貌性的呵呵笑,一点不觉得有什么稀罕。
杨成这人,看着眼神就不太正经,也不知道我妈瞧上他什么了。
我现在厌男情绪高涨,不止杨成,就连我们隔壁邻居家的蔡安,前门王嫂家的小儿子,路上随便跑过来的一条公狗,我都很讨厌。
唯独不讨厌的人,却见不到。
我问谢小姑,谢维什么时候回来。
谢小姑回答,谢维好像被什么导师给相中了,进了科研小组,研究什么量子,什么通讯呢,寒假可能不回来了……
谢小姑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知道谢维现在很好,在学校表现得很好,老师同学们都很喜欢他……就够了。
没有我,他似乎更好了。
怪不得,他不回我的信。
我一厢情愿写给他的那些文字,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负担吧。
他不回来也好。
就算他回来了,我敢见他吗?
我已经废掉了。
现在的我,只是个会行走的躯壳。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春节都不知道跟谁一起过。
我一个人呆在屋里,从白天,躺到夜晚,感觉生命都要从我体内一点点流逝了。
比起恨霍骞远,我更多的,是自我厌恶。
特别是想到他占有我的一幕幕,我就想吐。
越是深夜,这些场景就越发清晰。
他说我骚,说我天生就该被他上。
一串串侮辱性的言语,在我的脑子里,像是要爆炸般,将我折磨得痛不欲生。
已经这样了,我都不敢反抗他。
就连分手,都是我求他的。
我到底是有多贱……
我在痛苦中,挣扎求生。
一次次濒临崩溃的边缘,又一次次硬生生地把自己拉了回来。
整个寒假,我都在劝自己坚强,虽然效果并不好。
但至少我还活着。
返校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胖了,我却瘦成了皮包骨头。
沈寒尤为惊讶。
虽然我拒绝了他,不过他并不介意,依旧会主动和我搭话。
“心情不好吗?”他问我。
我朝他笑笑,有点虚弱:“还好啦,没什么。”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他关心。
我摇了摇头:“真的没什么。”
他似乎对我很放心不下,经常会找借口请我吃饭。
我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能吊着他,一次都没有同意。
沈寒也不气馁,后来学校周年庆表演,他又找到了我。
“多参加点活动,你不能总是在宿舍呆着啊,班里很多同学你都不认识吧。”他劝我道。
我只是默默听着,不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