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明岳就低下了头,这样顶撞闵思迁,他已经做好了闵思迁发怒的准备。只听闵思迁说道:“明侍郎,你知道我出身哪个衙门么?”
“下官知道,您出身刑部,对刑律和审案都十分精通。本部尚书对您也是推崇备至。”
“既然你知道,你觉得我用你来教我么?”说罢,闵思迁不在理会明岳,问差役道:“你们两个,在刑部干了多久了?”
站在薛谦身后的两个差役慌忙说道:“回大人,小的在刑部供职已经十五年了。”
“小的在刑部办差十三年了。”
“哦,你们干的年头都挺长的了,手头上的功夫应该炉火纯青了吧。我现在赏薛谦二十板子,由你们两个动手,打完了还得保证让他好好在这回话,能做到么?”
两个差役面面相觑,对他们来说,打当朝太师的板子着实有些压力,不过看闵思迁的神色,他们两个也只能说道:“属下明白。”
闵思迁让差役下手掌握好分寸,那么他也并不担心薛谦会有危险,对于这刑部这些长年累月练习打板子的人,打疼、打残、打死那是不同的打法,但是无论哪一种,他们都是轻车熟路,毫无难度,如何拿捏全看堂官的意思。可自古刑不上大夫,薛谦这样的身份,被人这样打板子,疼痛还在其次,传出去对他名声、尊严的伤害才是最大的。闵思迁此行完全是诛心之举。
眼睁睁看着差役已经搬来条凳,将薛谦按在上面,两寸粗、八尺长的廷杖已经高举在手,悬在薛谦身上。明岳明白,闵思迁下定了决心,自己今日很难阻止他了,心里不免生出愤怒。
他再次鼓起勇气对闵思迁说道:“闵大人,自古刑不上大夫,薛谦现在官职虽去,但是还领着太师的头衔。我们这样动刑,传出去朝廷和天下士子会怎么看我们刑部?请您三思啊。”
对明岳再次的阻挠,闵思迁很是反感,他原本就是有意要侮辱薛谦,哪里在乎外人的看法,或者说,他考取功名到现在,在重大抉择上,从来不会考虑外人的看法。正如他转投王伦麾下一样,当他意识到朝廷已经变天的时候,他就决定要搏一把,至于将来会不会被天下人骂,那他根本不在乎。
对他来说,成王败冠,等到王伦称帝,自己的身份立马就会由邪转正,毕竟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即便野史有人骂他,或者抉择失败,自己遗臭万年,那又如何呢?这一世能位高权重、奢侈快活就足够了。
因此,闵思迁呵斥道:“本官不用你来教我问怎么做!给我打!”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