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岳在一边心都揪了起来,闵思迁若要审薛谦,定然不会心慈手软,而薛谦必定要受些苦头了。果不其然,闵思迁见薛谦对他如此轻蔑,大声说道:“到今天这地步,你还如此猖狂,来人!让他跪下!”
薛谦身边的差役得了命令,用力将薛谦按到在地。薛谦这些日子饱受摧残,本来就瘦弱的身躯更加孱弱,哪里顶的住两个大汉的巨力。
“嘭”的一声,薛谦双膝着地。
这间房屋的地板是青石板铺就的,就算是个年轻后生这一下也够受了,何况薛谦年过古稀,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了。明岳看着堂上的闽思迁,只见其捋着胡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台下薛谦吃痛,嘴角咧了咧,但是马上就恢复了神色,但是从他抖动的双腿还是能够看出他在勉力支撑。
闽思迁该是看了出来,神色更见得意,他说道:“薛谦,你可知罪?”
“我罪不可恕。”薛谦缓缓低头,摇了摇头说。
“既然你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就老实交代你和樊正是如何密谋造反?是如何从圣上手中骗取獬豸宝印?如何将宝印送出京城,交给假皇子的?还有,那假皇子到底是何人?你若老老实实将这一切坦白清楚,圣上和王相或许会留你点颜面。”
薛谦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眼神中竟然有了异样的光彩。獬豸宝印经他手交给明岳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现在听闵思迁这么说,看来皇子已经拿到宝印,而且成功脱离了王伦的掌控,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闵思迁哪里知道薛谦所想,看着对方脸上的笑意,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他呵斥道:“薛谦!公堂之上,还敢嬉皮笑脸!”
薛谦看着闵思迁,那眼神如同看一个白痴傻瓜。闵思迁被这样的眼神挑衅,仿佛被踩到了痛处,他冷着眼神说:“薛谦!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官,不要以为你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你好好看看你穿的衣服,带的镣铐,难道你还在心存幻想?”
“我自然知道我现在是阶下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朽能做的已经做了,既也没有抱着活下去的念想,也没有不能死的遗憾。老朽之罪,在于没能保护好皇上,让帝王受辱,在于没能识出你这等小人,竟让你身居高位。总之,我的罪过万死也不足惜。可是你闵思迁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将来圣上归位,你的罪过也逃不过天理国法的。”
“来人!赏他二十板子!”闵思迁大怒。
“慢着!”明岳见闵思迁要动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挥手制止了差役,然后扭头向闵思迁行礼说道:“闵大人,薛谦年老体弱,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经不住这二十大板的。若是出了差错,打出人命来,我们后面的案子就没办法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