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宋问笑笑,“没什么的,柴火快烧完了,我去找点。”
“喂……”
叶观南话未说完宋问已转身向森林深处走去,突然叶观南感觉地晃得厉害,头上无数的树叶簌簌地往下掉,原本栖息在树上的飞禽惊叫着四处逃窜。叶观南回过头只见一只两米多高的白毛大猩猩正朝着他这过来。
是朱厌。
叶观南起身向宋问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刚跑两步就见宋问火急火燎地往回跑。
“道长,朱厌追来了。”
“我知道。”
“那怎么办?你身上还有伤。”
“避开他就行了,你把手搭我肩上。”
“好。”
叶观南夺过宋问手上的树枝,像飞镖一样打了出去。虽说他现在的伤口还淌着血,但这一掌带了他近半成的功力,树枝裹挟着破风之势,如箭矢又稳又飒地朝朱厌射去。
“走。”
叶观南架起宋问往森林深处跑去,身后传来了朱厌震怒的叫声,身侧的树木同时也震了震,宋问吓得攥紧了叶观南。
“别怕。”
叶观南又折下几根树枝打了过去,这次被朱厌精准地接住并将其折成几段。
“老子一定要把你们抓起来活吃了!”
叶观南愣了下,问,“他,会讲人话。”
宋问答,“最近在学说话。”
“有没有谁能降伏住他?”
“无生门的堂主。”
这不是废话吗?
叶观南回头看了眼,这一看不打紧,他的小命险些吓没,朱厌距离他们不过几米。
这只怪物仗着腿长速度与耐力一点都不逊色,叶观南加快脚力向前冲的同时也架着宋问往高处飞去。
“刚刚不是还有同门搭把手吗?怎么现在同门的援军还没到?”
宋问低咳一声,“你忘了,他们中有两人被你误伤了。”
“那其他人呢?”
“打不过自然逃命去了。”
叶观南脚一痉挛险些掉下去,低头一看,见朱厌正张着血盆大口紧追不舍。叶观南看到那满口的獠牙如同食人花一般骇人,差点一个重心不稳又掉下去。
“你们堂主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变态养这东西?”
“他不是人。”
“什么意思?”
“你不都说了,他变态。”
叶观南后背凉凉的,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脚下不断发力的同时也丢出了一个灵魂拷问。
“你们堂主平时不给他吃饭吗?为何他非吃到你不可?”
“因为……”宋问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因为我是他的血奴。”
“什么?”
“几天就得喝我一碗血。”
叶观南一时没注意到前面的路况,竟生生被树枝勾了下,身体一个踉跄往前摔了几米。
原本跑得稳稳的,冷不丁碰到翻车事故,宋问一时没抓稳,身体迅速往下坠。紧跟其后的朱厌一看美食已经掉下来,像蹲在树下的乌鸦,一个快步,张开嘴,追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叶观南拉住了她。朱厌咆哮着往上跃出几米,叶观南攥住宋问,一脚蹬在树干上,借着弹跳力愣是往上飞了几米。
眼看到嘴的肥肉飞了,朱厌彻底恼羞成怒了,他双手捶打着胸口,仰头大吼一声。叶观南只觉耳膜快被震碎了,宋问痛苦地把头扎进叶观南的胸口。
“他的脾气看上去不太好。”
刚虎口脱险的宋问惊魂未定地抱住叶观南的肩膀。
“这就是个畜牲。”
叶观南紧张道,“小点声。”
宋问愤愤地重复了一遍,“畜牲!”
“你们堂主养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不拿铁链栓起来?”
“道长,你觉得铁链有用吗?”
他们的对话被紧跟在底下的朱厌一五一十地听到了,他大吼一声往上跃出一丈高,叶观南提着宋问也飞高了几米,这次宋问的鞋险些被咬住。
“道长,这功夫不错。”
“谢谢。”
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让朱厌彻底趋于暴躁,你跳我也跳,你慢我就快的游戏看上去惊险又滑稽,朱厌像暴怒的火鸡紧追着他的食物,林间所有的飞禽走兽惊叫着避开。
“道长。”
叶观南一脸严峻,“别怕。”
“不是,我是说,前面是悬崖。”
叶观南定眼一看,氤氲的夜色中一道悬崖横亘在前面,叶观南心道,糟糕。
但来不及了。
他们正以俯冲的姿势向着前方的冲过去。
好了,一切要结束了。
朱厌趴在崖边眼巴巴地看着两块肥肉掉入崖底,口水不住地往下滴。
早知道出来一趟如此狼狈,还不如留在狐狸洞和黄鼠狼斗智斗勇。
叶观南绝望地闭上眼,他准备接受即将面对的粉碎性骨折。
……
不知过去多久,叶观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
“道长?道长?”
有一双手正在扒叶观南的眼皮,意识才刚归位就看到宋问正焦急地拿食指探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