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每日自残,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腾,萧茕是用浮屠山的力量在吊着他的命。
“我刚刚气他,他把胸口这口血吐了出来,再多加休息,明日便可恢复正常,不然问着问着他怒火攻心倒了下去,便是我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那师傅这个事情...”
“我骗他的,他都练到这般走火入魔的地步,我怎么知道他师从哪门哪派?”
姜芜轻声说道。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顾逝去之人的意愿,而将其禁锢在一具小小的躯壳之中,让其不能进入轮回转世投胎,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仰头看着远方的山,山边逐渐有日光破晓,周围的云逐渐聚集着一个奇异的形状,姜芜突然想起陈灿,她停下脚步,看向陈归安,伸出手。
“怎么了?”
陈归安瞧着她的掌心,疑惑道。
“把你的匕首给我,我可以跟你换。”
姜芜掏出自己袖间的匕首递给他,这匕首是姜芜经常用灵力擦拭的,比他这匕首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他这匕首到后面会被军队里专门的工匠把刃断掉,供这些遣散的士兵们留作纪念。
陈归安却还是把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她。
“你的匕首就不必了,我拿着也不趁手,我的你随便拿去,跟萧大人说一声就是了。”
姜芜接过了陈归安的刀,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上面沾着的灰。
“谢了,先回去了。”
她转身,斗篷的微端微微扫过雪,留下一地水渍。
姜芜回到萧茕的帐篷中,萧茕坐在矮脚凳上,收拾自己的行囊,抬头瞧见她手中的匕首,站起身来问道。
“你要这作甚?这东西沾了血,后面还要断刃,又没用,还不是很吉利。”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刀刃上沾到的每一滴血都充斥着勇敢者的气息,可镇家宅保平安,若是将这东西用术法淬了,再放在陈灿那个场子镇着,还是能给她减少许多麻烦。”
姜芜吹了吹匕首刀身上落着的灰,刚抬手却迟疑了一下。
“算了,还是等回去断了刃再给她淬,不然到时候断刃这刀上的灵气会少好大一部分。”
她念叨着,将匕首收进了自己行囊的底部,边收拾边问萧茕。
“小黄这几天干嘛去了?我怎的好久没见它?”
“它是上古神兽,不能参与人间这种大事,若是改变了事情本身发展的轨迹,便会遭到极大的反噬,它上次在冰天雪地中叫醒了冻僵的你,回去之后就吐了一口大血,所以我将它送去山洞疗伤修炼了,等后日我们出发的时候,它就会在山洞口等我们。”
姜芜点点头。
“居然后日就要回去了吗?”
萧茕停下收拾东西的手。
“怎么?我们都在这待了好些日子了,该办的事情早就办完了,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