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肃被萧茕软禁了。
之所以说是软禁,是因为萧茕并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可不管他去哪,都有人跟着,就连如厕的时候,都有两个士兵在背后看着他。
曲肃快要疯了,他甚至做出用头撞墙的自残行为可不管他怎么折腾,即便是头破血流奄奄一息,萧茕总有自己特别的办法将他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
在他精神濒临崩溃的间隙,他看到有士兵从外走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凳子,那凳子就摆在他的面前,仿佛是要审判他一般。
随后姜芜走了进来,她换下了平日里那副让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衣服,转而穿了一身雪白的白毛斗篷,她几步走至凳子之前,坐下时将白毛斗篷脱了随手扔给身后跟着的陈归安。
曲肃这才发现,她白毛斗篷下掩盖的竟是一席热烈张狂的红衣,是挑衅更是嘲笑。
“曲师傅,好久不见啊。”
姜芜笑眯眯的弯了弯身子,眼中的嘲讽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
“贱人!贱人!你把我骗的好惨!原来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一个。”
姜芜收敛了笑容,瞧着自己进来时鞋上不小心蹭到的灰。
“我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身居高位,轻视别人的性命与本事,才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怪得了谁?”
她抬了抬小巧的下巴,伸出手接着问道。
“宇文慧雯呢?给我。”
“你做梦。”
曲肃被气的吐出一口血来,恶狠狠的呲着血红的牙骂道。
“你用她的尸首炼丹,养了这只蜥蜴那么久,不会真以为她没有生出自己的意识吧,还是说,你选择性的忽略了宫里发生的一切?”
姜芜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曲肃,一脚踩在了曲肃的手上。
“北疆的术法与长安的术法一本同源,我翻了翻北疆的藏书,你术法师从的那一脉,论资排辈下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傅,而今我只想问你一句,是谁教你用横死之人的魂魄炼丹的?身为捉妖师,你就是这般平衡妖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吗?”
她又用力的踩了踩,厉声说道。
“若下次被我发现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就不只是踩断你三根手指这般简单了。”
姜芜这一脚是用了几成灵力的,曲肃只觉得疼痛源源不断的从手指往心窝里钻,他捂着自己的手指呻吟道。
“你怎么敢?我是北疆的捉妖师,轮不到你们长安人来指手画脚,即便是我的师傅,也不可以。”
姜芜俯下身子,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临走前萧茕塞给她的小卷轴展开,抵在曲肃眼前。
“看到了吗?舒雨桐已经签了字盖了玉玺,你们北疆败了,现在是我们长安在说话,别拿这个压我,我是在用捉妖师的规矩教你。”
曲肃看着那红艳艳的章,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姜芜松开他,用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对陈归安说道。
“走吧,明日再来。”
二人出了帐篷,陈归安看着脚下姜芜的影子,想开口询问却又如鲠在喉,姜芜用余光看到他这种状态,猜想他是误会了什么,于是她停下脚步,转身跟他解释道。
“曲肃这里有一口血,是他平日里自残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