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继贤先生这些名医,江湖之中盯的人数不胜数,就连我也不曾例外。
而如今,花公子却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了这等手段,日后,各方势力必定会极力招揽,如若不从,便只有杀身之祸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杜秉钧说完长叹一声,等安阳这事结束,将会有更大的危险围绕在花渐离身边。
“原来如此。杜家主不必担忧,如今我可是丰都仇氏客卿,算是有主了吧。”
花渐离心中盘算着,若丰都仇氏他们都不怕,那自己只能光明正大地入了盐官花氏,那时,便无人追杀了吧。
“花公子是聪慧之人,但愿无事发生吧。”也不知丰都仇氏能不能抵挡住,毕竟,花渐离所学过于惊世骇俗。
“杜家主,我这事莫要放在心上,我们去城南吧。”花渐离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之事。
“好,那我带花公子御剑。”杜秉钧也不再多言。
“嗯。”
两人御剑而去。
不到一盏茶功夫,两人便到了城南。
从上空俯视而看,只见帐篷犹如星点,一时之间竟看不到尽头,这也预示着病人的数量越来越多。
两人撤剑而行。
“花公子,事发多日,可否给老夫说道说道安阳城的近况。”
花渐离叹息一声,理清思绪,这才道:“七日前,我便到了安阳。头一日,我便发现了不寻之处。第三日,疫病便小规模爆发了。
宗政家主赶忙封城,但情况不容乐观。仅仅过了七日,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杜秉钧看着眼前一幕,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憋在老夫心里很久了。但无确凿证据,因而不敢妄言。
若时机到了,老夫还需花公子鼎力相助。”
“渐离定当竭尽全力。”
“走吧。我们呆在这儿并无用处。只是添堵而已。”
“是。”
就在两人转身打算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声,紧接着便是偌大的哭喊声。
两人连忙转身,朝着哭声处走去。
便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跪在地上啼哭,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双黑黢黢的大手,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便见低矮的床上躺着一年过六旬的老汉,看样子,已经没了生气。
看上去,应该是爷孙两人。
“爷爷,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看上去极为可怜。
花渐离向前一步,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小脑袋,“不要哭了,爷爷只是去天上做神仙了。”
小男孩泪眼朦胧地看向眼前的花渐离,“大、哥哥,你说得是真的吗?”
“大哥哥从来不会骗小孩的,喏,给你一颗糖。”
小男孩接过糖,重重地点头,“我相信大哥哥,可是,我好想爷爷。”
“乖,别哭了,爷爷在这个年纪离开也是享福了,最起码,不会受太多的疼痛。”
“嗯。”小男孩将糖放在爷爷手中,不再看花渐离。
或许他明白眼前的大哥哥是在骗他,但他也接受了这个好心的安慰 。
看着小男孩的举动,花渐离眼眶有些酸涩,连忙起身、转身离开,杜秉钧紧跟在后。
“花公子,你没事吧?”
花渐离摇摇手,“没事,我只是看不得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事,这几天看得太多了,有些麻木的同时,更多的是悲哀。”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杜秉钧突然长叹一口气,道:“此次病情蛰伏太久,我收到沧踏的信后,便连忙排查千阳各大医馆,果不其然,查到了十几人,幸好不多,否则我千阳城也会重蹈覆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