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若是在太守府出了事,你觉得他廖敬知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又如何向本王的军队交代?”
“话虽如此,但属下还是不安心,也不知这老狐狸到底会耍什么花招。”
“本王也很好奇。”姬恒笑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招来韩元,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元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王爷妙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书房里,廖敬知连饭都没有心情吃,饿着肚子来回踱步,也没想出个什么万全之策来,这棋差一着,他廖氏满门可都要跟着陪葬呀!
“大人,秦先生求见。”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这秦先生是一年前投入廖府上的门客,足智多谋,素有见地,廖敬知忙道,“快请!”
门开了,一个身着青衣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见过大人。”秦函双手作揖,微微俯身。
“秦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大人可是在为宁王的事忧心?”
廖敬知未曾想到他会这般直言不讳,暗暗心惊,若连秦函都能察觉到他的意图,更遑论从先皇手中活下来的宁王了。
“先生可有何妙计?”
秦函肃了神色,“大人可知宁王是谁,而陈相国又是谁?”
“先生的意思是......”廖敬知也不是愚笨的人,一点就通。
“宁王是未来的大陵皇帝,是君,陈相国是臣。”
廖敬知叹了口气,“先生的意思本官知道了,只是本官毕竟是相国的门生,素来与相国交好,若投诚了宁王,且不说与相国素有芥蒂的宁王是否会相信,单是相国就不会放过本官。”
“那大人可有把握对付宁王的大军,亦或是宁王身边如云的高手?”
廖敬知无奈摇头,自从接到密信的那刻起,他的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宁王本人极为谨慎,身边又高手如云,下毒暗杀什么的根本就行不通,他又如何能撬开本就没有缝隙的铁桶。
“既如此,大人不妨听小人一言。”秦函压低了音量,凑近廖敬知。
话毕,廖敬知骤然抬头,眼中戒备,“你是宁王的人?!”
秦函微笑不语,但廖敬知已经知晓了他的答案,顿时心中一凉,宁王的人竟已悄无声息地在他府中潜伏了一年,显然这是一早就开始谋划的,可那时,先皇尚还康健......廖敬知不敢再想下去,也确定了自己的阵营。
“至于如何令相国相信,这就需大人费些脑筋了,小人告退。”秦函仍是那副谦恭有礼的样子,廖敬知却丝毫不敢小觑他,连忙起身相送。
“韩副将,事情办妥了。”回廊拐角处,秦函遇到了韩元。
“这一年委屈先生了。”韩元毕恭毕敬。
秦函摇头,“若非将军搭救,小人一家早死于蛮族乱刀之下,如今总算不负使命。”一年前,他本是个来往于蛮族和大陵的生意人,这几年两方关系越发紧张,危险重重,因此敢去蛮族的生意人越来越少,独独他不怕死,惯会投机取巧,懂得风险越大收益越高的道理,但不幸还是因一时疏忽载了跟头。幸得外出巡视的宁王搭救,才活了下来。此后,便潜伏于云阳城的太守府中,获取来自京都的情报。起初他不知道宁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直到不久前皇帝驾崩,他才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