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低声谢过,侧过头见到这些士卒后方有一正九品的仁勇校尉手持横刀,便施展轻功,凌空一跃,又在一士兵肩头借力一点,落在那人身旁,那人也非寻常士兵,见许晨忽至,忙抽刀向他砍去。
许晨身子一侧,堪堪避过,那人又是一刀劈来,许晨上前一步,左手格住那人小臂,右手食指直戳那人咽喉,劲力到处,那人登时气绝,待到那些士卒前来对付许晨时,许晨早已持刀在手。
横刀长约两寸,刀身狭直,刀镡颇小,柄身细长,虽是刀却也与剑有几分相似。
许晨兵器在手当真是如鱼得水,虽及不上用剑来得厉害但也是不同凡响,不多时便将与陈萧然之间的唐军杀散,重新与他会合。
俩人背靠着背,同时对付四周的敌人。
陈萧然道:“许兄剑法精妙,在下佩服佩服。”
许晨道:“陈兄弟谬赞了,你赤手空拳便有如此能耐,我可是万万及不上你了。”话毕,恰有三人挺枪刺来,许晨持刀自下而上一划,将三人的枪格开,同时身子一拧,手腕微抖,已变为横砍,在三人脖子上一抹,结果了三人的性命。
陈萧然的父亲乃是天纵奇才,自十五岁习剑,于三十岁时自创一路剑法,陈萧然自也学过,离家之时也是带剑在身,但他于剑道天赋不高,入世后不久便弃之不用。
话虽如此,许晨的剑术的造诣陈萧然还是能瞧得出来,见他使的剑招虽不如自己父亲所创的精妙,但却总能稳稳奏效,心中也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钦佩。
许晨师从万剑宗,万剑宗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知晓的人不多,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但万剑宗剑法繁多,不可胜数,许晨此时御敌用的便是两种剑法。
其一唤作快意剑,其二唤作缠绵剑,这两种剑法截然不同,一快一慢,一刚一柔,配合使用威力惊人,许晨虽是以刀替剑却也杀得唐军尸首满地。
陈萧然赤手空拳,又宅心仁厚,见这些士卒都只是奉命行事,念及他们的父母妻儿,下手便轻了不少,受伤最重的也不过倒地不起。
陈萧然见许晨手不留情,地上已布满了唐军的尸体,不免心有不悦,但危难关头也不好出言制止,只得将这些士卒打趴在地,免得许晨再伤他们性命。
俩人虽已杀伤不少,但唐军还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来人持枪直刺陈萧然面门,陈萧然身子向后一仰,避开枪头,同时右脚足尖向上一踢,正中枪杆。
那人见枪身被陈萧然踢起,腰板一挺,顺势变此为劈,猛地往陈萧然身上砸去,陈萧然右手在地上一撑,往右一翻,勉强避过。
陈萧然心道:“奇怪,这些人怎么突然厉害不少?”
此时许晨也已发现此事,道:“陈兄弟,怕是唐军的精兵来了。”
原来宋威设下请君入瓮的计策后,命沂州原本的守军看守四方的粮草,并暗地令亲信将这些粮草偷偷换成炸药,同时在军营的不远处另设有精兵把守。若是没能将来人炸死,只要沂州守军拖得一时三刻便有人前来支援。
陈萧然心道:“好个宋威,果然了得,原来在这看守的都是些寻常士兵,他那些精锐早在一旁伺机而动,看来不把我们拿下他是绝不罢休了。”
来的虽已非寻常士卒,但陈萧然和许晨也非寻常江湖人士,一时三刻间倒也应付自如。但敌方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唐军精锐,轮番抢攻之下俩人已渐感气力不知。
此时陈萧然早已汗流浃背,许晨的身子也被染得通红,也不知有多少是血,多少是汗,俩人已再难支撑。而此处地势开阔,四周全无掩体,士卒又将俩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俩人纵使轻功不俗也全然无用。
许晨道:“陈兄弟,看来咱们得交代在这了。”
陈萧然道:“许兄不可轻易放弃,咱们还没到死的时候。咱们前来袭营按说敌军应当无人知晓,但他们却早早设下埋伏等着咱们,可见义军中必有细作。退一步说,即便咱们死在这,也得想办法向义军知会一声,这才不枉搭上咱两的性命。”
陈萧然话虽这么说,心中却也是没底。
许晨道:“陈兄弟教训得是,是我疏忽了。也不知是哪个无耻之徒出卖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