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然道:“除了有人的营帐外,其余的营帐咱们大抵都看过了,如今只是剩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帐子,粮草未必不在其中,咱们且去瞧瞧。”
许晨点了点头,道:“须得小心才是。”
俩人在大帐外转了一圈,见其中并无人影,也无异常响动,便偷偷溜了进去。
俩人一进帐子便觉眼前昏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此处虽是营地中心,但四周却无人看管,俩人遂取出火折子点了。光亮方起,俩人一瞧之下不由得大喜过望,营帐内堆满了草料,形成了一个小山,原来粮草正在此处。
陈萧然笑道:“总算叫咱们找着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动手。”话音方落便欲将火折子丢向草堆。
许晨却道:“且慢,此事有些蹊跷。此处既是藏匿粮草的重地为何四周却无人看守?而且这里又偏偏只有战马食用的草料,一点粮食也无?”
陈萧然被他一提醒也是一愣,心想确实如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俩人踯躅不定之时,营帐外闪过一片红光,跟着西边传来一声巨响,大地也随之颤动了一番。
震动过后草料堆上的草料被震下些许,竟露出一个黑色箱子的一角。俩人对望一眼,均是不明就里。
陈萧然对着草料隔空一掌,将草料一一震飞,许晨心道:“好掌力,震飞的虽是草料却也难得。”
草料在空中四散而去,露出底下的箱子,原来这些草料只是表明一层,覆在这些箱子上掩人耳目。
这些箱子一共九个,共分三层,底层五个,中层三个,最上层一个。在陈萧然掌力的催动下仍有不少草料附着在箱子上,原来是唐军怕草料自己滑下在箱子上涂了不少浆糊,没想到机缘巧合下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
陈萧然打开底下的一个箱子,一看之下不由得汗毛竖立,火折子也是忙往后一甩,这箱子内竟然装满了火药!
此时许晨也已看到了箱子内的东西,也是惊骇不已。俩人均是聪明人,又联想到方才的声响,心中已有一番定论。
许晨道:“咱们中计了!”
陈萧然点头道:“方才的声响从西边传来,想来郑氏父子已遭不测。”
许晨叹道:“这郑氏父子在南方颇有名望,此次来北方追随义军想来是想在北方武林树立威望,所以急躁了些,可惜啊。”
陈萧然忖道:“若是方才许晨没有制止我,我冲动之下点着了这些火药,想来此时已经和许晨到泉下作伴了。唉,我到底还是过于冲动。”念及此处蓦地又想起陆若云来。
陈萧然撇了一眼这些炸药,道:“这么多火药,若真爆炸,外头这些士卒想来也无法幸免,唐军将领为了杀咱们俩人搭进去这么多人,也真是舍得。”
许晨道:“若是那些上位者真把在下之人当人看,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造反了,何况杀咱们倒是其次,待此事传了出去,义军必然士气大落,再要与唐军一战可就难了。陈兄弟,你看现下怎么办?”
陈萧然道:“先出去再说。”
俩人刚一走出营帐便听见喊声震天,一群唐军已围了上来。原来宋威早已下令,禁制任何人出入中间的大帐,表面上虽无人看管,但另有暗哨,陈萧然两人的行踪早已败露。上级一经暗哨通报,便立刻带人前来围剿。
许晨笑道:“陈兄弟,看这些人的气势想来还不知道方才险些陪咱们一同归天。”
陈萧然道:“要是我是宋威,我也不说。”俩人谈笑风生,丝毫不似身处险境。
这些唐朝士卒自然不知道俩人在说些什么,一语不发便向俩人攻去。唐军装备精良,弓、枪、刀三者每个士兵都有装备,此时众人围攻陈萧然和许晨,用的都是长枪。
陈萧然和许晨虽换上了唐军服饰,但那些装备早已经被俩人扔了,许晨是万剑宗的大弟子,专精剑术,但为了为进唐营也已把佩剑留在外头,此时面对众人围攻不由得有些左支右绌。陈萧然见他渐感到不支,忙挡到他身前,替他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