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爱妃来了？”宣纮伸手去握女人的柔夷。“你在后头躲了多久？”

“陛下翻了妾身的牌子，可妾等不及想见陛下，就自己跑来了。”妇人拉着皇帝的手施了个半礼，不等宣纮让她起身就径直走到皇帝身后，替他捏肩，顽皮道：“妾可没存心偷听。”

宣纮摆摆头，似乎拿她没办法，只苦笑道：“你瞧瞧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六王爷是太任性了些，那沈氏他若真喜欢，悄悄纳了做妾就是，怎么闹着要明媒正娶？要是传扬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存。”

“诶，他从小就是这样。”宣纮拍拍她的手背，幽幽道：“他小的时候，我很少管教他，他母亲去的又早，都是云弋在带着。”

“很少听陛下提起贞睿皇后呢。”

“贤妃啊，你觉得云弋如何？”

窦娘娘微微一笑，莞尔道：“太子殿下很好，谦谦君子，风度翩翩。他既有文人墨客的温文尔雅，又有战士般的骁勇果敢，他既能温和待人，必要时又具备君王应有的威仪。依妾身看，天底下再没有比咱们太子更出色，更完美的人了。”

“是，云弋确实无可挑剔，不单是你，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这样觉得。可你说这世上真有完美无缺的人存在吗？”

“陛下的心事，妾身不敢妄自揣度。”

“其实云明不如云弋多矣。他一向是个不懂收敛忌讳的孩子，那么大的人了，还总不拘着性子。”

“云明太子只是太重感情了。三殿下就比他哥哥内敛。”

“是。”宣纮赞同道：“云弋从小就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如何扮演一个令人满意的孩子。”

“以及一个符合世人理想形象的东宫储君。”窦娘娘轻抚皇帝雪白的鬓角，温言道：“陛下今日感慨良多，可是因为想起晏氏姐姐了？”

宣纮并不答话，他阖目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和她，是九月成婚的。”

“今天我看着她给我留下的这两个儿子吵嘴......是啊，她生了好些孩子，就活了老三和老六，我忽然想到，一晃眼都四十二年了啊。”